刘老四咧嘴一笑,说道:“这算啥,关键还是看兄弟你啊!”
陈可凡没有言语,调试了一下琴弦,随后,手指一扶,蒙蒙的琴音便在江面上流传开来。
刘老四,蹲在船头,从衣服里边掏出烟袋,点上烟叶,美美的吸了一口,畅快的吐着烟圈。
原本在秦淮河价值千金的琴曲,现在什么也不懂的刘老四每天都能听得到。
陈青弹得是真好啊!听着这琴音,抽起烟来更有味道了,他也不懂啥曲调,反正就是好听。
岳源坐在楼船上,心中有些焦急,送往海外诸岛的货物已经连续三次被霖江上的水匪拦截,不但损失钱财,连家中的伙计也尽数灭口。如此凶狠手段根本不像是一般劫匪所为。
西蜀岳家,原本乃是西蜀的王室,后来臣服天旭,并婉拒了天旭皇帝赐予的王位也,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在西蜀,岳家才是那里真正的掌控者。
岳源是家中第三子,英俊爽朗,气质不凡。
看着坐在身边的威远镖局的少主人林镇原,开口问道:“少镖头,霖江下游的水匪,何时如此厉害了?”
年近的林镇原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三年前的岭南道税银案,小皇爷知道吧?”
西蜀岳家虽然被逼退位,可是在西蜀和江湖上还是一直称岳家家主为皇爷。
岳源点点头,说道:“这个惊天大案想不知道也难啊!整整十二万两官银被人劫走,不过听说实际上一百二十万两!”
“是的,兵部,六扇门,江南道和岭南道两府总督,总共调集了将近四千人来办这个案子,如果是十二万两还值得这么大阵仗吗?”林镇原撇撇嘴,接着道:“后来还是没有查出来,从那时候起,霖江入海口就不太平了,而且专找大户下手,手段狠辣,不留活口!”
“少镖头的意思是,他们和劫走税银的匪类是同一拨人?”岳源骇然道。
“霖江北的洞庭大泽,里面大小湖泊无数,到处都是暗流,而且有芦苇遮挡,那里边就是有十万水军也没人知道!”林镇原说道:“我一个兄弟就在岭南府军做副都督,他说水匪肯定在洞庭大泽,可是没办法,除非朝廷下大力气一口气拔除,否则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府军去多少,死多少!”
岳源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心中做着计较,突然笑道:“威远镖局和洞庭大泽的关系听说素来不错啊!”
林镇原脸一红说道:“也不怕小皇爷你笑话,我们威远镖局虽说名气不小,可是也要指望着这条江过日子啊!不把上下的关系打点好,不就关门了吗?”
岳源点了点头,脑袋中思索着几年前霖江水军叛变一事,这一想嘴角就有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阵琴音传来,岳源世家之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好琴。这琴音乍一听便如临仙乐,袅袅不绝,过了好一会儿,岳源睁开眼睛,畅快的说道:“好,好琴!”
林镇原功力稍逊,不过也隐约能听见琴音,愕然道:“江上还有这等高人在抚琴?”
岳源赶紧走出楼船,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条小船,船上男子平静抚琴,船边锦鲤跳跃,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时的还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岳源和林镇原瞠目结舌的彼此忘了一眼,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