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后凤潇潇再回想起那夜,淡淡的桂花香味中,夜色下那抹紫色的衣衫似御风而来,灼灼的凤眸中噙着满满的情意。
只是一眼,便陷了自己的一生。
那一、夜,怕是今生都不会忘了罢。
离开卫国王都已经两日了。
凤潇潇一脸郁闷的躺在雪白柔软的羊毛毯上,双手抚额,心中烦乱不已。
回想起前日清晨,宿醉之后,头晕晕沉沉的,打着哈欠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门,便觉一道冷冽的视线直射而来。下意识的抬头,面前之人,一身玄色衣袍,墨玉腰带,金丝黑靴,狭长的眸中蕴含着丝丝怒火,冷酷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缝,周身气息寒彻入骨,凤潇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哥……哎……”凤潇潇一句“哥哥”还未说完,便被凤痕拎起衣领,像拎兔子一般扔到了马车中,直到当日日薄西山,凤潇潇才渐渐缓过神来。
“小姐您不知道,少主辰时一刻便到了,那时您还因为昨夜醉酒在睡着,少主一直到午时三刻您还没出来,这才……”见凤潇潇一脸疑惑,青澜在旁边小声的解释。
天哪!这下坏了!
凤潇潇懊恼的闭上眼睛,双手捂脸,低声腹诽着:“这下可怎么办啊,怪不得他脸色那样差,哥哥最讨厌等人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还被他抓到自己喝酒,还喝了个大醉……天哪,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南荣玘。”
嗯,等等,南荣玘?
凤潇潇从袖中摸索了半天,摸出那枚龙纹玉佩,仔细端详着。
这枚玉佩自己明明还给他了,怎么还在这里?
凤潇潇觉得脑袋有些短路,使劲摇了摇头,好像想起来一点,那夜自己拿出玉佩要还给他,他沉默了半晌,后来说,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说“潇潇,我把这枚玉佩送给你……”
原来是他送的啊。
“哎吆。”马车忽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凤潇潇下意识的惊叫出声,思绪回归到马车中,有些不快的掀开帘子,问:“青澜,又怎么了?”
青澜本来一直向后面看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回答:“方才有人偷袭,隐卫已经去解决了,小姐,外面不安全,您快进去吧。”
“又有人偷袭……”凤潇潇扁扁嘴,这是第二次了吧。
昨天在客栈中便有人偷袭,被凤痕发觉,一剑穿喉而过。今天又有人偷袭,这是怎么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凤族的车架,有谁会明摆着和凤族过不去呢?亦或是,队伍中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甘愿冒着得罪凤族的危险也要如此行事?
“南荣玘,南荣玘……”一旁的玄凤鹦鹉突然欢叫出声。
这两日闲来无事,凤潇潇把这只小鹦鹉拿进马车中,不时地逗它一逗,教它几句话,也着实有趣。可无奈,凤潇潇教了它那么多的名字,这只小鹦鹉单单记住了“南荣玘”。
凤潇潇坐过去,捻起一小粒瓜子,逗着它:“乖,叫‘小玘子”“小玘子”。”
“南荣玘,南荣玘……”小鹦鹉把瓜子啄走了,丝毫不理会凤潇潇,很霸气的转过头去,继续欢叫着“南荣玘”的名字。
“小玘子!”
“嫁给我,嫁给我……”这次改了。
凤潇潇倒吸一口气:“就你这小样,还想娶我?”
“南荣玘,南荣玘……”
凤潇潇目瞪口呆。
小剧场:
“王爷,拿回来了,李公公说这是司鸟室最聪明的鹦鹉,学得话最快了。”
南荣玘端详着桌上的玄凤鹦鹉,颇为满意的说:“她回去时,路途遥远,整日坐在马车中定是烦闷不已,有只小鹦鹉陪着,也会解闷不少。”
“奴才这就拿下去给专门的师傅教导。”
“不。”南荣玘摆摆手,向前几步拿起鸟笼,诡异的笑了,“本网亲自教导。”
其实吧,南荣玘当时教的是“凤潇潇要嫁给南荣玘”
可能是怀王爷在这方面的确没有天赋,又或者是小鹦鹉年龄太小,无法一次性说那么多字,最后说出来的就变成了“南荣玘……嫁给我……南荣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