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红绸完美的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完美的落在树的最顶端后,凤潇潇兴奋的在原地手舞足蹈,银铃般的笑声划过天际,南荣玘转身看到女子浅笑颦颦,心中的不悦一扫而空。
“怎么不为自己求一个?凤少主若是看到了,怕是不会领情吧。”南荣玘适时的泼上凉水。
凤族的少主凤痕他虽然不熟悉,但也听旁人说过是个待人冷漠、寡言少语、不近女色的冰山做派。
凤潇潇鄙夷的看他一眼,扭过头去,哼哼道:“我哥哥当然会谢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替自己求一个?本姑娘心里有人了。”
“什么!谁?白景桓?”
凤潇潇惊愕的看着他,南荣玘这才意识到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抓住了她的胳膊,尴尬的松开,脸上又是一片风轻云淡,淡淡的说:“本王也是好奇罢了,像凤三小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整日闯祸的,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你!”凤潇潇觉得自己此刻的怒火正在呈直线上升趋势蹭蹭的往上冒,不自觉的咬住下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眉眼上挑,挑衅道:“本姑娘告诉你,我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是吗?凤三小姐倒是说说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南荣玘声音有些低沉,语气中有丝掩不住的落寞——潇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还很小呢。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我家的樱花林中,那天他穿着自己一贯喜欢的白衣,白衣袂袂,走过落英缤纷,他还帮我修好了纸鸢呢……”
“你……你喜欢他?”不知为何,南荣玘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对啊,我喜欢景桓……”
“白景桓?那个人是白景桓?”南荣玘突然出声,脸色沉暗,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凤潇潇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突然怒火中烧的男子,不明所以得问:“你怎么了?”
该死!南荣玘看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她竟然怕他?他低头,忽闪的睫毛遮住眼眸的神色,双手紧紧握拳,片刻后缓缓松开,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问:“潇潇,你是因为……那个人所以喜欢上他的吗?如果……如果说他不是那个人呢?”
凤潇潇觉得他有点莫名奇妙,想了想说:“这种假设又不成立,他就是景桓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就算那个人不是他,我……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呀。”凤潇潇歪着头看他。
樱花林?怎么会!
南荣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凤潇潇忽然感觉周围冷飕飕的一片,这个人气场太强大了!可是为什么他会瞬间低气压呢?自己又没有招惹他。
这个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忽然间想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凤潇潇暗骂自己差点把正事儿给耽误了,拉一拉南荣玘的袖子,轻声细语的道:“那个,你能不能让后面的人先不要跟着我们啊,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南荣玘低头看自己衣袖上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回身一记眼神,示意他们留在这里别动,低头道:“走吧。”
凤潇潇看着南荣玘总是在盯着她的手,下意识的讪讪的收回双手,不自觉的抓了抓衣衫,向四周看了看,西边有一个小侧门,冷冷清清的,抬起手指指着侧门对着男子说:“去那儿吧,人少。”
一众侍卫被迫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赵肃大人明明强调要一步不离的保护,这下子可怎么好。
经过长年的风吹日晒,木制小门上的红漆已掉了大半,夕阳照在沧桑的木门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一双素手推开木门,身着浅黄衣衫的女子跨过门槛,身姿轻盈的走出去,紫衣男子随后而至,面色淡淡,步履沉稳。
谁也未曾料到,门后的光景,竟是一席桃花源地。
世人皆寻桃花源,穷尽此生未入源。
桃花源外浮名散,入得源内桃源人。
极目远眺,碧蓝天际已转入红紫夕阳余晖时,红云漫布天际,清风去去,携走紫雾涟涟,远处山脉连绵,似玉簪螺髻横卧云中,落霞崖下,隐约可见一片苍翠欲滴中透着迷人的金黄秋色,树树连远树,云云蔽流云。
女子走近一株极大的梧桐树下,苍绿中微微泛黄的叶子飘落,女子伸出手让叶子落在掌心,手指轻捻起,看着远处的景色,呢喃道:“这儿真美。”
远离尘嚣,避于山后,清风、流云,恣意快活。
“方才你说有事和我商量,这儿四下无人,有什么事情便说吧。”不知是不是此处的景色太迷人,迷了人的心谋,这句话的语调听起来竟然有种温柔的意味。
“嗯,是这样的。这几日我病着虽然没有按照规定再给你做宵夜,但是之前我一直很用心的给你做了,对不对?虽然有那么一两次出了点小小的差错,你看,你后院有那么多姑娘,美妾绕膝琉璃榻,招招手那些女子会前扑后继的赶着来的,少一个烟容也没什么吧,你能不能把她的卖身契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