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拂,日上中天。
子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襄城王府的,好像是三哥骑马送回来的,也好像是与三哥一起乘马车回来的,再或者是三个人走回来的,反正只记得到门口时,三哥声情并茂的说了句:“子萱,保重!”
高淯见到子萱和漪莲时不禁吃了一惊,这人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样子?遂皱了皱眉看着漪莲,漪莲便把孝琬告诉子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高淯听了,沉默了一小会儿,虽然孝琬说出这件事是冒失之举,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自己再兜着圈子把事告诉子萱。
“子萱,既然你都知道了,八叔叔也不多说废话了,今天你大哥来为长恭……”
“他做梦!”不等高淯把话说完,子萱腾地跳起来,眼里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这让高淯心里有了两种想法,一是长恭一定干了一件能让子萱发疯的事,二是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想着装疯逃婚,结果自己一激动没克制住。
子萱看着高淯的表情赶紧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八叔叔,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丢人,呜呜呜,漪莲你跟八叔叔说说咱今天遇上什么事儿了。”没办法,漪莲又不得不将在集茗轩遇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高淯忍不住笑了起来,俊朗的眉宇间如清辉凝月,优雅明爽。他很少笑得这样开怀,其实这样笑的样子很好看,如果说这世间男子的容貌分为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的话,那么高淯则是标准的“处刚柔之正,纳阴阳之和”,而他的笑既去除了往日冷淡的印象又不会像书中写的那些喝了酒的大老粗仰着脖子笑得人发抖的样子,而是——恰到好处。“子萱,你就因为这事儿记长恭仇了?”
子萱鼓着腮帮子:“反正我嫁谁也不嫁他。”后来想想这话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明明应该说“反正我就是不嫁”的,人在生气的时候默不作声果然是最好的选择。
“哦?”高淯微微偏着头看着子萱,“也罢,反正我们子萱有的是人想娶。”说着不紧不慢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信封:“怀戎王之子高恪。子萱,论地位不是高家直系亲族,不过你若愿意也可一见。”
子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上忙应道:“不用见不用见,”也许至于怀戎王是哪一个子萱还真分不出来了,可高恪这个名字她记得清清楚楚,五岁那年,她跟长恭在睿王府玩的正高兴,就听得有人通报怀戎王求见,至于那天怀戎王和父王谈了什么自己当然不知晓,可怀戎王的儿子真乃人间一极品。子萱清楚地记得那天高恪穿了一件跟自己衣裙一个颜色的粉色锦袍,从见到他时,子萱就没被正眼看过,高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长恭,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没完没了,口水都快流到脚后跟了,这种人脑子正常的女孩都不敢要。
高淯见子萱反应这么大,心里暗想原来怀戎王宝贝儿子断袖一事传的那么广,不过自古以来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王侯的儿子不愁娶,这也没什么的。于是含笑又拿起一个信封:“东阳王之子李孝平。虽说是外戚,地位也不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