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半个南蛮子是狐狸精!上次落水怎么没有淹死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跑出来想与我争王爷的枕头,做梦!”
沈惜言气得不轻,恨不得现在就将楚若安拆吃入腹。
“哼。”宝珍冷哼一声,“听说她如今不肯吃药,还不就是做给王爷看。说不定她与那韩大人真有一腿也未可知。”
“jian人!”沈惜言怒骂一句,“还有冯芷兰那个不中用的女人,如今没把楚若安怎么着,自己倒落得个被王爷发落的田地。”
沈惜言方才在书房外听到了十四的一番分析,虽然她一向不屑于争宠耍手段,但既然冯芷兰已经出手对付了楚若安,她反倒落得坐收渔翁之利的好处。
宝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低声道:“冯芷兰那个女人平时不吭声,可一出手却毒辣得很,您倒不如挑拨她们俩之间的关系,无论扳倒哪个都与咱们没有坏处,再说了,那冯芷兰可是皇上亲自指给咱们王爷的,谁知道是不是皇上安插在雍肃王府的眼线。恐怕王爷早就想处之而后快了。”
“你的意思是……”
沈惜言听宝珍这样一说,突然觉得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与其现在和王爷对着干,倒不如先顺着王爷的意,楚若安再怎么狐媚也是个没有势力的孤身女子,反倒是冯芷兰虽然出身卑微,但背后到底有皇上这层关系在,借刀杀人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
不多时,沈惜言让宝珍带了不少珍贵药材及补品随宇文彻一起到了凝晖园,刚进园子便听到屋子里芍药一叠声的恳求。
“小姐,不吃药伤口是不会长好的,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了了!”
“小姐,奴婢求求您,就喝一口药吧。”
“小姐……”
房间的梨木雕花窗子半开着,从窗户上便能看见楚若安着一身薄薄的纱衣半躺在床上,长发如墨垂泻在床榻边缘,苍白精致的五官透着让人难以相信的坚韧。
宇文彻微微蹙眉,侧首问守在房间外的两个侍卫道:“她为什么不肯吃药?”
“奴才……奴才不敢说。”那侍卫躬身垂首,尚未说话便已吓得浑身发颤。
沈惜言挑眉,斜睨一眼:“有什么不敢说的,无非是怕苦罢了。”
宇文彻不语,但来自眸光的压力已经让那侍卫喘不过气来,他方伏首禀道:“王妃说要宝庆堂的大夫来开药……才、才肯吃。”
“混账!”
宇文彻一把推开房门,芍药默默退开,楚若安却在他进来的一刻闭上了眼,越发让他恼怒不已。
这个女人是要造反了么!
“姐姐这是糟蹋王爷的一番心意呀,程老太医可不是一般人能请来的。”沈惜言上前两步,轻扫了一眼芍药手里的药碗,忽而又道,“不说旁人,但是那偏院的冯侍妾就不能相比。”
提到冯芷兰,楚若安长睫微微一颤,却始终不肯开口。倒是宇文彻,看到她手腕处厚厚的一层绷带,想起十四说起她如何对付白虎时的情境,心中不觉一软,淡淡道:“等你身子好了,本王将她交给你处置。”
轻轻一句话,顿时掀起在场所有人心底深处的讶异,宇文彻是在做承诺吗?整个大齐所有人只见过旁人恳求他的,却无一人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包括十四。
沈惜言惊得倒退两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从宇文彻一向冰冷无情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退让,如若做梦一般。
楚若安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前的阳光依然被他高大的身躯全部遮挡,她看着他的脸,忽然淡漠一笑:“上次我的心疾就是被宝庆堂的大夫治好的,王爷若真心不想看着我死,就让芍药去请萧大夫来吧。”
对宇文彻而言,她的淡漠永远是最佳的挑衅!所以下一秒,他欺身上前,夺过芍药手里的药碗,左手钳着她的下巴,勾唇道:“不要试图左右本王,那代价你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