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牢房里昏迷的丫头……官霓纤的奴婢!哼!
芳心由开始的装睡,到后来那牢头拿着梳刑刑具到小姐的身上时,她真的晕过去了……
“把她给我带走!”
“是,太后!”
……………………………………
出了天牢,阳光刺眼,在阴暗的地方呆久了,不免感到刺痛。她闭了闭眼睛,待缓和一些才睁开……
而肩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拿下了。
慕容七夜在她的前方,两人之间不足一米远的距离。
鼻间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幽香……挺拨的身姿印着阳光,有种透明的迷幻。黑发流泄,白衣胜雪……如此不真实……好像一碰他,他就会像泡沫化去一般。
她没想到他会来救他……
不,或者说……她早想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只是有一个声音好像在这样说,他会来救她……
想来,真可笑。
颈子上的血还在往出冒,那些锥子极细,插进体内一个个的小孔。幸好他们插得不算深……但有头发在上面撩着,依然疼入骨髓。她看了眼身上罩着的白衫,一尘不染的……
唇角不由得轻轻的笑了下,喉咙却尝到了苦涩。
慕容七夜的銮车在外面候着,他先上去,却没有进,而是站在车头处望着她,一双蓝眸深如沟鸿,这样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像极了在现代里玩的万花筒……五彩斑斓,让人迷眩。
你看上它时,觉得没什么,待你回过神来,你的思绪已经被这卷了去。
官霓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慕容七夜立即握住她的。
轻轻一带,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好像等的就是这个怀抱……又好像不是………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闭上眼睛,车子颠簸竟晕了过去……而她却没有发现,有只大手拖在她的脊梁上,避开颈后面的伤,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马车奔走,有风掀起帘子,慕容七夜不经意间的抬头……蓦然看到城墙拐角站着一人……
一身明黄,气质不凡,貌塞潘安,负手而立。
那眸正眨也不眨的盯着这里……
慕容七夜忽地冷冷一笑!
倏地双手翻转,官霓纤以爬着的形式跌在娇里的软榻上!那抹白影,似一阵旋风从轿顶直冲而上,转眼便已不见!
他走的那一刹那……官霓纤睁开了眼睛。
眸里有着惊奇……他恢复了武功?
这等轻功,从你身边飞走进,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若不是她能捕捉到他的体香,否则也发现不了!这功力比以前丧失武功前,不知高了多少倍!
他恢复了武功……
那么那一天,在堤拉泽的寿辰上……
她凄凄一笑,她果然是多事了!
果然是自找罪受!
他能来,自然就能确保自己毫发不伤!
而她呢……
眼睛一闭,闭上了眼角的沉痛。一直到王俯时,她也没有睁开眼来。
王俯有下人来搀扶着她,官霓纤也无需在装下去了。
一抬头便看到大大的荣王俯,三个大字!豪华庄严,肃穆威风!
她站在那儿还没动,便有人拿了一件大大的袍子来包在她的身上,“不好意思,姑娘。这俯刚得御赐,您这……不吉利。”说这话的人年岁有些大,那些个丫头都听她,显然是俯里管事的。
一身囚衣……进尊贵的荣王俯……晦气。
她懂。
没有说什么,随她们进俯。
她被带到王俯最后面的一间院子里,收拾得倒也干净,只是辟静极了。
弓型门上,雕刻着一个静字。
她站在那儿好久,凝望着这个字……
那些搀扶着她的下人,突然发愣了,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一身囚衣也就罢了,能进王俯是她三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这偏过虽然离主院有些距离,也较远,但安静,环境倒也不错,她该高兴才是。
“姑娘,您……”
才刚口,官霓纤却倏的迈开脚,走了进去。
颈子上流出来的血,不一会儿已经渗透了刚刚套进去的衣袍,想必伤得很重。但她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一幅潺潺弱弱的样子,却又韧劲十足!
四合院,院子里种有花草,最拐角处有一片竹子,青葱绿叶,倒是极漂亮。
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很干净,显然是早有准备。
一进屋,便有人弄来热水。
“姑娘,洗个澡吧。大夫已经在前院等着,会为你处理伤口。”那语气微微有丝恭敬,但更多的却是蔑视……似是在说,便宜你了!给你一个单独的院子,还为你疗伤。
板着一张脸做什么……
官霓纤依旧没说话,不是她不说,而是全身酸痛又无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是哪里来的力气,站着笔直竟没有倒下去。
下人替他脱了衣服,当脱下那件白衣时,都愣了一下……
这不是王爷的衣服么?
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而且里面还是囚衣……
这……
几人不懂,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深在宫中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言多必失。
官霓纤坐在木桶里,热水漫延全身,但颈子依然不敢碰水。
“你们下去吧。”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些人也早就这样想了,真不想伺候她……纷纷离开。
屋子里终于静了……
官霓纤也终于无力的滑到水里……顿时,疼痛排山倒水而来!
血孔灌进了热水,有如喷洒辣椒,她似乎能听到肉磁磁呼的声音……
她忍不住的缩着握着拳头,忍受这锥心之痛!
脑子里浮现过好多画面……似电影倒带在眼前丝丝滑过……
宫里的御花园她披着嫁衣在路上在七王俯她被他打伤他中药在池塘里要了她她装作叶子的样子接近他一幕幕,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