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去万宝郡。”唐晓忽的睁眼,气壮山河。
不是都说,夫唱妇随么?她现在就要去帮着孩儿他爹打江山去。
“那啥,小哥儿啊,要我说你还是别去打仗了。你这小体格不经打,再说你媳妇可是就要生了,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赶车老板劝唐晓不要去。
唐晓不听劝,执意往万宝郡走。
现在不是‘媳妇’离不开他,是她放心不下孩儿他爹啊。
马车一路到了汴梁,即使快马加鞭,也是三天之后的事。在汴梁休整一下,唐晓备了大量的安胎药,马车又开始一路往南。
但是马车到了万宝郡的时候,一片狼藉,房倒屋塌。路边到处坐的的都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
唐晓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投奔狗皇帝的北冥烟率兵干得。
北冥烟的队伍从北国是逃窜出来的,没带粮草。所以走到哪儿,抢到那儿,烧到哪儿。整个小日本鬼子当年的作风。
弘隽率领的军队本来是去直捣皇城的。但是得知万宝郡遭到抢掠,哀嚎遍野,便临时改变计划,来绞杀北冥烟。
双方刚刚在郡外大战一场,北冥烟率领的队伍不敌弘隽,往西南逃窜。弘隽已经率兵去追。
唐晓禁不住懊恼,自己怎么总是晚一步。总是刚到一个地方,弘隽却开拔到下一个地方。
给了赶车老伯一些钱,让她不必再跟着自己往危险的地方走。
唐晓轻装上阵,发狠心,一定要追上弘隽的脚步。
一条宽宽的河,汹涌的流水,生生阻隔了两个队伍。
河流南岸,高头大马,大刀长矛。队伍里,一匹马上,一个带金色面具的男人看着三十几丈宽的大河洋洋得意。
河流北岸,雪白骏马嘶鸣,弘隽眸中的森冷映着河水上面燃起的火舌,更是凌厉。
是的,河上唯一一座桥被北冥烟放火烧了。在他的队伍过去之后,一把火,将弘隽的追兵阻隔在河水的北岸。
弘隽看着北冥烟扬长而去的背影,手里的缰绳攥的紧紧的。
他不甘,他怒火中烧,他想为唐晓和肖老三报仇。可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而去。
策马回身,一块巨大突起的石头上,一抹红衣,容颜绝丽的楼万红就突兀的,仿佛从天而降站在那里。
弘隽锋利的眸子收回,凝视楼万红一眼。
这个女人最近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每次都用一种天人之姿出现,而每次出现,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就好像现在,有无尽的担心,有悱恻的眷恋,有浓浓的深情。
弘隽想到浓浓的深情,就忍不住按在胸口上。
唐晓失踪了,他仔细去破庙找了,二十几具烧焦的尸体一一看了。
面目全非,他一个也认不出来。
弘隽这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活着,如同死了。若不是手下频频报战况,若不是,得知是北冥烟做下这一切,伤痛转嫁成报仇的愤怒。弘隽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撑下去。
“王爷,穷寇莫追。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遭殃的不还是老百姓。北冥烟,判出北国,投奔弘,你若是想要他的命,还怕没有机会么?”
唐晓说着飞身,在数万兵士的注视下,风情无限的落到弘隽的骏马之上。
这些兵士,就是随着弘隽回去支援汴梁的兵士。
那一晚,虽然月黑风高。可是他们也能看见,城墙之上,那一红一白极致的妖娆,紧紧相拥,看着城楼之下的他们。
虽然,这些当兵的不像宫里的丫头传话穿得那么邪乎。可是私底下也都已经议论开了。牡丹楼楼主和他们的庆王有一腿。
所以,现在,红的撩人的身子风情妩媚,明目张胆的坐在弘隽的身前,回头笑的故意。弘隽心头的闷疼越晕越大。
为什么,楼万红突然有了唐晓那样的笑。这个笑这么会蛊惑人,迷得自己移不开眼。
“楼主怎么会来此?”弘隽极力隐忍四处流窜的思绪,强忍问了一句。
“牡丹楼和庆王结盟。所以,庆王在哪儿,我楼万红自然就要在哪儿。”唐晓挑唇一笑,眉眼里都是得意和慧黠。
弘隽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只能慢慢把清冷漫过眼迹。转头对上一边的副官,副官立刻心领神会。
“楼主请上小的这匹马,跟随庆王回城再慢慢细聊。”
“本楼主和庆王一匹马不行么?还是……庆王觉得本楼主和你一匹马是坏了您的好名声?”唐晓不领副官的让马之情,反而挑眉问了弘隽一句。
是的,你名声的确很不好。
弘隽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毕竟楼万红现在一次一次帮自己很多。而且,人家公然说出这番话,自己就是明着在意,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楼主都不怕,本王又又什么好怕的。”
于是,一副马鞍上,坐着两个人。
骏马飞驰起来,冲着黑虎现在刚刚攻下的城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