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隽长身挺秀站在一边,看着唐晓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不是滋味。也第一次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唐晓。
不由的走近一步,不顾唐晓排斥的目光,伸手把她捞在怀里,紧紧抱着。抱的紧紧的,不给唐晓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
温热的湿气喷洒到唐晓的耳蜗出,痒痒的,唐晓的心却是冷冷的。
原来男人真的是一样的。吃着锅里的红烧肉,又会惦记锅台上的回勺肘子。他们想鱼和熊掌兼得,以为凭借自己的气宇非凡,女人就会无怨无悔的千答应,百答应。可他错了,自己虽然是女人,却不是这个是空的女人。自己虽然倾慕这男人的绝代风姿,但还有一个底线。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娥皇女英共事一夫,那简直就是做梦!
使出浑身的力气挣不脱弘隽的禁锢,唐晓索性也不挣扎了。任弘隽搂着,好像要把她搂在骨血里才会罢休。
“唐晓,我知道你生气了。我知道你的个性,是不会喜欢和别的女人拥有一个男人的。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弘隽的脸深深埋在唐晓的肩窝里,用从来没有过的声音软软低诉。
“没有办法?男人最会惯用的借口就是没有办法。”唐晓冷笑一声,“我只想问一句,那时候你说,待我长发及腰,你便用江山来娶我,是真是假?”
“是真。”弘隽迫不及待的回答。
“那现在我若让你把雪娆送走,永不再见,你做不做得到?”唐晓抬头,紧盯着弘隽的眼睛。
弘隽眼睛一暗,慢慢扭头:“做不到。”
唐晓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点希望,再次破灭,不由的苦笑:“庆王爷,松手吧。你我总归是笑话一场”
“笑话一场……”弘隽喃喃自语,不忍,却逼着自己松手。唐晓的倔强他太清楚,此时若是不放他走,还来的只能是更惨烈的结果。
他慢慢松开禁锢的臂膀,一月前,刑场上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
以为自己有足够冷硬的心,足够到可以对自己狠心。可是经历了生死,在刽子手的九耳大环刀就要落下的时候,在眼睛闭上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这一生如果有遗憾,那个遗憾会是什么?
是江山没有坐到么?是父皇的血脉没有延续么?是身边的人还没有好好的安顿么?
不是,原来统统都不是。最最遗憾的却是没有得到那个不安分,撅的要命,时而精明,又时而傻乎乎的女人。
他从不相信,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会如此影响自己的思维。
他甚至在落下翻板的一瞬间,就想去找唐晓,带她出宫,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的冲动只维持了一个钟头。在一众人聚集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又感觉出肩上担子的重大。尤其是雪娆惊喜的跑来告诉他,她有个身孕之时,他想和唐晓在一起的热情兜头被一盆冰水浇下,透心的凉。
自己做了如此的事后,还能奢望唐晓来原谅自己,接受自己么?雪娆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费心想得到的,难道可以从此不管她和别人双宿双飞?当年父皇有了母后之后,还宠幸后宫里一个又一个女人。母后是怎么抑郁成疾,最后吐血而死的一幕,他每每午夜梦回还清楚记得。
也曾发誓,这一辈子,只宠爱一个女人。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对雪娆好,是唯一的选择。
只是为何,为何你又要出现,突然闯进他的世界。害得他心绪纷乱,以为是别人洞悉雪娆的肚子,来杀人灭口的。
只是在剑尖递上去的时候,才猛的僵住。甚至看见那日思夜想,不断磐恒在脑海的眼睛时,那剑都忘了收回。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唐晓获得自由,慢慢拿起床上的玉枕,苦笑一声,往门口走去。脚步虚浮,身影也落寞。绝望的声音在房间飘忽不定。
弘隽伸手去抓,半途中终于还是曲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