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但是不是一个人不能肯定。毕竟她们也只是容貌有五分相似而已。”韩阁不能断定影子的回报,说了莫能两可的话。
“是,仅仅是相似不能断定。”弘璟看着桌上的残羹剩汤,冷了声音。
“但是,子墨床下被敲昏的女人,花魁的替代,欲擒故纵的手段不是巧合。皇妃被下药早产,神医适时出现,用的不是我们大梁的医术不是巧合。所以,假冒子墨的女人和神医的相像想象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巧合。”
“皇上的意思是指……”韩阁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必然关联。
“北国安插的细作刚刚传来消息。一对训练多年的姐妹在三月前悄悄潜入我大梁,伺机到我身边,意图后路。而,神医突然出现在皇城市井恰好也是三月前。恰逢牡丹楼的子墨又和神医相像。”
弘璟说到这儿,捡起唐晓仍在桌子上怒放的花朵,轻揉成泥,眸中狠色让韩阁看了都不觉怔了一下。
子墨和神医唐晓就是北国潜伏来的细作?神医又故意接近二皇子,是何居心?
如果,子墨的目标是皇帝,神医的目标是二皇子。
姐妹对本是对头的两人各自用手段……
“皇上,属下不明白。既然您已经想到这其中缘故,为何还把二皇子放了出来?”韩阁小心翼翼的问。
“二皇子在天牢关了八年,吃了八年加料的东西都不死。我没耐心再等个八年。而且,他不出来,惦记他的人怎么接近?没人接近他,他又怎么能犯掉脑袋的错?”弘璟冷哼一声,抬脚出了明月阁。
韩阁到此时方明白,皇上的心思到底是多么的缜密。
有时候放虎归山,有时候纵容,才是一个人加速死亡的最好方法。
唐晓虽然是侥幸没有被立刻咔嚓,但回到藏香阁的厢房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躺倒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保住项上人头。
不觉得,一夜过去,到了黎明时分,唐晓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所以,到了晌午,唐晓反而睡的香甜。
正做梦经历非人旅行,终于回到现代社会的时候,就被人剧烈的摇晃着。
唐晓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一身宫装的兰翠,顿时蔫了。原来是做梦啊,白浪费感情了。
“什么事啊,又这么慌慌张张的?”唐晓打着哈气,披上衣服。
“二皇子进宫了,此刻正在宣阳殿面圣。皇上特传旨,让神医也去。”兰翠一边说一边帮唐晓把衣服快速穿上,并给她梳好头发。
唐晓一听又要见狗皇帝,不仅头大。想了一晚上都还没想出对策呢,不会这么快就上断头台了吧。不过若是死,也有弘隽陪着,想想也不亏。
简单洗漱一下,唐晓跟着门外的陈公公一路往宣阳殿走。
“陈公公,二皇子当年为什么被关进天牢啊?”后宫藏香阁和前宫皇上议政会客的宣阳殿相差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唐晓走着走着无聊,便想起这事来。
这些日子,通过接触,唐晓觉得陈公公不是坏人,没为难过自己,也对自己不坏。看着是一个挺和蔼的小老头,所以便向他打听事了。
陈公公一见唐晓这么问,有些紧张的四下瞅瞅,然后才叹口气,低声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神医问这干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是好奇而已,陈公公为难就不要说了。”唐晓笑了笑,没继续问。
“老奴倒不是为难,就是说了怕神医多想而已。”陈公公苦笑了一下之后,竟然很意外的说了当年的事。
“二皇子是已故肖元皇后的嫡子,出生那一天,彩霞满天,祥瑞万象。先皇高兴,就封了刚出生一日的二皇子为太子。如今的太后是当年肖元皇后病故由淑妃进位上来的。皇上也就是太后的嫡出。
八年前,先皇突然重病,昏迷不醒,不到三日就暴毙身亡了。二皇子料理了先皇后事,就准备登基大典。可是不曾想大皇子却拿着先皇的遗诏穿着龙袍先二皇子一步登上皇位。
两个皇子,一个握有十几年前的太子封印,一个握有先皇遗诏。谁当皇上都合情合理。但是,大皇子却握有大部分的兵权和朝中众多大臣的支持,所以很顺利的坐稳了江山。
而二皇子则被判谋逆之罪,一辈子关在天牢。”
唐晓听完事情的始末之后,恍然。原来弘隽被关天牢八年,不过是又一桩封建王朝政权易主时的牺牲品。
不过,弘隽真的甘愿当这个牺牲品么?如果甘愿,又怎么会有天牢的神秘人。如果甘愿,又怎么会在牢中还关心淮河之灾?
唐晓忽然不懊恼因为救弘隽惹上麻烦了。反而庆幸,自己可能在一个不经意间,救了下一个体恤万民的好君主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