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正是在宴厅里坐在皇上右手边第一席位的那人,此时他把慕海笙推给耶律宏,然后看着皇后的眼睛用神念传送讯息:“皇后,你不要慌,还记得那张纸条吗?……先不多说,皇上还有几步便可赶来,此事就此作罢,不能让皇上发现不妥,这戏还得演下去,你可明白?”
皇后心中一喜,没想到国舅就是那人派来帮助自己的人,呵,隐藏得够深啊……
“我自然明白,国舅请便。”皇后也用神念说道,然后再朝白衣男子打去一道血识,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国舅姓沈,名玉清,乃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只是此时的他显露的并不是他原本的容貌,但是出尘的气质却掩盖不住。国舅一职相当于大祭司,专门是掌管每年的祭天和祭日,所以权不大,很空闲,他也乐个自在。他为人很低调,所以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大会想起他,更别说其他人了,说白了就是存在感低。国舅不一定要会巫术,任何法术都可以,所以会有些许民间异人来求此位,沈玉清是最终脱颖而出的那位。
沈玉清以肉掌为武器,快速朝白衣男子攻去,凌厉的掌风仿佛能划破空气。白衣男子也不甘示弱,动用他曾经取过多人性命的法宝红芒,不停地挥动手掌,红芒一束接着一束向沈玉清射去。沈玉清冷哼一声,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慢慢向红芒推去。红芒撞上那个圈,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炸裂开来,所有人都闭起了眼睛,不然可真要瞎了。
耶律宏心里不爽到了一定境界,包括罗刹族的大祭司在内,为何异人都喜欢没事就弄出耀眼的光芒,自己早晚要被他们弄瞎!有没有公德心啊,懂不懂什么叫不要伤及无辜啊,我xx!
白衣男子和沈玉清都向后退了两步,后者准备再攻击,前者却掉头朝宫外飞去。
皇上正好赶来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还真是异人啊……
皇后瞥了一眼赶来的皇上,心里有了主意,身子突然一晃,似要倒下,耶律哲和沈玉清忙上去扶她:“母后(皇后 ),你怎么了?”
皇上见状,立刻跑了过来,抱起皇后,然后对众人说道:“哲儿,宏儿,你们都有伤在身,赶紧回去疗伤吧。国舅,多谢你出手相助,朕一定会论功行赏。”
“这是儿臣(臣 )应该做的,儿臣(臣 )告退,母后(皇后 )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抱着皇后迅速去了凤仪殿,火速召集太医为皇后诊治。
耶律哲神情复杂地看了耶律宏和慕海笙一眼,捂着胸口离开了。
沈玉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瞬间消失不见了。
慕海笙掏出丝巾替耶律宏拭去额上的汗:“好了,可以不装了吧?”
耶律宏站直了身子,一扫刚才的萎靡,微微一笑:“还是你最懂我……好了,我们快点回府吧,让那死老头给你治伤,绝不能留下后遗症。”
“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什么的,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那苏潇潇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至于苏潇潇,我想绝无生命之忧。”耶律宏拉住慕海笙的手,往宫外走去,“走,我们回府!”
慕海笙望着耶律宏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太医,皇后怎么样了?”凤仪殿里,皇上焦急地问着,虽然他很恨她,但是说到底还是有感情的,此时看她昏迷不醒,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回皇上,皇后他并无大碍,只是脉象略微有些混乱罢了,可能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臣开一些安神静心的药,相信皇后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
“如此甚好,你快去熬药,熬好了派人送过来。”
“臣领旨。”太子带着医药箱离开了凤仪殿。
王府的药室门口,耶律宏用力地拍着门:“死老头,快开门!”
慕海笙拉了拉他的衣袖,颇有些无奈,自从她受风寒那次开始,耶律宏就一直这么喊大夫,如此不尊老,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是哪个混蛋打扰老夫睡觉呢?”里面传来了死老头嚣张的声音,药室里亮起了灯,门被打开了,死老头看见是耶律宏和慕海笙,吓得睡意全无,立刻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三王爷和俪妃啊,请进请进,刚才的话二位权当没听见,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个死老头吧……”
“哼,没有下次了!”耶律宏也懒得跟他计较,眼下还是治慕海笙的伤比较重要,“俪妃又受了点内伤,你赶紧替她看看,务必保证治好,而且不留任何后遗症!”
“没问题,包在老夫身上。”死老头替慕海笙做了仔细的检查,然后笃定地捋捋小胡子,“放心吧三王爷,俪妃的伤势很轻,吐血是因为内脏受到了挤压而造成的,现在五脏六腑均无问题,不过是有些淤血而已,老夫开点活血化瘀的药给俪妃吃,保准三天之内解决。”
“好,很好,那你继续睡吧死老头,我们走了。”
“恭送三王爷和俪妃。”死老头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吹灭蜡烛,睡觉去了。
耶律宏将慕海笙送回房间,本想留宿,却不想被慕海笙以自己有内伤为由给赶了出来,只好一脸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的天色并不好,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辰,有的只是满天的乌云,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一如今晚每个参与过那件事之人心中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