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是无数意志的集合体。

只不过那些意志留下的是传承的执念，危害性倒也不大。

“怎么对付？”江小夕问道。

林夕摇头：“根本对付不了，他们无影无形，却拥有虚无凝结实质的能力，除非本身意志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令他们泯灭。执念不消，意志不灭。”

“果然很危险啊。”

“不，那倒也未必。”

江小夕道：“你不是说对付不了吗？这还不危险呀。”

“他们危险，但未必对我们来说危险。其实这些残存意志存在往往是因为有执念，只要我们不触碰它们的执念就没事。”林夕笑了笑：“相反，如果我们能为他们消解执念，说不定还能得到些好处呢。”

二人继续朝前走。

因为担心妖宠触怒了这些执念，所以江小夕将妖宠们全收了起来。

突然一个可怕意志笼罩下来。

林夕毫不反抗，而是静静的站着。

二人仔细感应了片刻，似乎明白了这股意志的意思。

身魂俱灭，仇敌已逝。

往事如烟而过。

一切都是虚幻。

仙路苍茫，孤苦寂寥却从未后悔。

却愧对一人。

这是一位斩杀强敌之后重伤难愈的前辈，死之前看透一切，唯独没有放下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位女子。

“替我带回这块护身符，去秋水崖找一位女子替我说一声对不起，此生难厮守相伴，若你愿意，来世不修长生，不踏仙途，只求与你偕老。”

这是这位前辈留下的执念。

仙路渺茫。

生死难料。

待一切尘埃落定，留下数不尽的泪与遗憾。

林夕沉默片刻，长叹一声：“晚辈定当为前辈了却想心愿。”

执念了结，意志消散。

一道神秘的灵符落在了林夕的手中，这灵符中所有的精华已经流失殆尽，但上面却有一位女子日夜编织的针线与阵纹。

虽然纪念价值很高，但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秋水崖。”江小夕情绪罕见的有些低落：“好像在北疆的南部，十几万年前就已经被抹平了，早就不复存在了。”

林夕点头：“是的。”

“我们没办法完成那位前辈的心愿。”

“能够帮这份执念消散，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修仙到最后都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林夕摇头。

还由不得思考，下一道意志降临。

紧随而来的意志很古怪，竟然是希望后人将自己的尸体带回去妥善安葬。

可惜，这位前辈的尸体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化作虚无了。

这份执念恐怕是了解不了。

轰！

就在林夕表达无可奈何的意思之后，这残存的意志顿时愤怒了起来，天地开始震动，恐怖的雷电不住的劈斩下来。

能存在那么多年的意志，生前必定是可怕至极的修士，哪怕只是残存意志都能引动天威。

“啊，这个前辈怎么这么不讲理。”江小夕生气的喊道。

原本那少女的多愁善感一下子就消散了。

林夕苦笑一声：“它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执念而已，哪怕生前是功德圣人，恐怕死后的残存意志也是不讲理的。”

轰隆隆。

雷电如潮汹涌落下。

“快走。”

林夕拉着江小夕扭头就跑，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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