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依旧没有放弃,心里烦乱,拧起了眉头,“你没听听外头的人是咋说你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可管不住。”香芹特别看不惯的是,段文死要面子,有时候听风就是雨。段文要是丝毫不受流言蜚语的影响,香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跟洪诚能不能修成正果,那是我俩的事儿。别人说的再难听,那也是别人的事儿。”
段文的脸上布了一层怒色,“你现在真的变得跟你母亲一样嘞,我是管不住你嘞!”
“姥爷,搁你眼里,咋样的人才算是最好的?”香芹压抑着怒气,她都躲的这么远这么彻底嘞,总是有人想在她身上泼一点子腥臭的脏水。今儿这个来找她,明儿那个也来找她,她又不是铁石心肠,能不动于衷呢!“你心里对我有偏见,对我有想法,我搁你面前就算做的再好,有啥用咧?天天为了讨好你们,你给我说说我最后得到的是啥?”
段文神色复杂,就像做了亏心事儿一样,此刻他低着头,也不说话。
香芹的发泄似乎没完没了,“我搁李家的人时候已经受够委屈嘞,我搁你们家的时候,吃你们的住你们的,我对你们也很感激。我总想报答你,我是不是也做到嘞?别人咋看我,我不在乎,但你是我姥爷,总不能学别人一样吧!别人是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你是当着我的面让我心寒啊!我搁你眼里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我搁你眼里哪儿还有一点儿好?”
香芹落下眼泪,你的亲人都靠不住,她还能指望依靠谁去?
她只能一个人出来,靠着自己,靠着自己的双手。
香芹在不在跟前,段文心里都堵的慌,那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香芹很尊重段文,不想跟他翻脸,但实在忍无可忍,把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为了一个家庭,她都一个人跑出来嘞,总不能指望着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吧!
那她重生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沉重,段文不语,香芹抹泪,唐莎幸灾乐祸。
刘医生安慰着香芹,“老人家的想法就是比较传统,香芹,你也要多多理解你姥爷。”
香芹狠擦了一下眼泪,“我就是理解他,我才一个人跑出来的,现在又追到我跟前来说我的不是,别人说我的不是也就算嘞,自己家的人还这样,能不让人寒心吗?”
刘医生也知道香芹是被逼无奈,其实他本人也不太喜欢段文的做派,毕竟对方是个老人家,总不能把他的脸撕的太烂。
“段大爷,其实我们家的洪诚,没你想的那么坏,他很珍惜香芹,就连我也看出来嘞。其实这事儿要是搁在别的姑娘身上,难保不会有风言风语,你就当他们是放屁,别听他们的就是嘞。”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段文其实知道自己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他不想承认。
离开段家,那是香芹自己的选择。
段文狠下心来,“以后你的事儿,我不会再管嘞!”
这句话就相当于是与香芹分清了界限,段文再也没有多说啥,头也不回地走嘞。
唐莎依旧赖着,冠冕堂皇地责备香芹,“你自己看看吧,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的人闹成这样,你觉得值得吗?”
香芹擦干眼泪,继续对唐莎施以冷眼,“你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连脸都不要往我这儿跑吗?”
唐莎本来还想对香芹幸灾乐祸一番,结果被香芹直白的讽刺了一番,难得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看见洪诚的车驶来,唐莎又慌张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哪怕是变得透明越好。
不过这些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得重整颜色,尽量装作是在跟香芹谈笑风生的样子。
洪诚一看见她,就没有好心情。
他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给唐莎听的,“我不是不让你到这儿来了吗,你咋又过来嘞?”
唐莎挺会给自己找理由,“我是来看我姐的,路过这儿,就过来坐坐。”
洪诚没再理会她,看到香芹眼角有湿痕,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马上就以为是唐莎对香芹说了啥难听的话,“香芹,她又跟你说啥嘞?”
唐莎着急着解释,“我啥也没说,将才是她姥爷过来把她说了一顿!”她抓着机会给洪诚施压,“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害得,将才她姥爷就是说你的事儿嘞!”
洪诚向她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心里也知道,段文看不惯香芹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嘞。
不过段文也真够可以的,香芹都搬出来嘞,他还能追到这儿来。
这时候刘医生插了一句嘴,“估计是香芹她姥爷从谁嘴里听了难听的话,就跑过来说你跟香芹的事儿嘞。”
“都把香芹逼到这个份儿嘞,他还想弄啥呢?”洪诚气得想掀桌子,他瞟着唐莎,正好没地方出气,就迁怒到了她身上,“你不是看你姐去呢么,咋还不走啊?”
唐莎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她都不能跟洪诚正常交谈嘞。他们上一回正常交谈,又是啥时候?
她咬碎了牙,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