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走嘞,爱枝和小宝儿还搁南院做客。
爱枝给南院的人说着将才有人故意扒拉开他们家的门栓,仍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段文意味深长的看了窦氏一眼。
此时窦氏神色慌张,明显是心虚嘞。
将才窦氏鬼鬼祟祟的跑过来,段文就觉得奇怪,听了爱枝说的事儿,他觉得一切都合理嘞。肯定是窦氏搁小院儿听见香芹叫门的声音,所以跑出去做贼嘞。
段文心里清楚,为了给老人家,给段家,也是给自己留些面子,就没有把这个已经肯定了的怀疑说出来。
另一边,段勇源也怀着心思。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把香芹当做竞争对手来看。
尽管香芹明确表示了她不会到桥那边卖早点,他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一开始,这就是香芹的想法。
“爷,咱们还去不去桥那边卖早点嘞?”抱着复杂的心情,段勇源请示了段文他老人家。
段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也不是能用呆滞一词来形容,至少他眼中的痛苦和无奈是掩藏不住的。
段文没有立即作出决定,反过来问段勇源,“你咋想的?”
“我想试一试,生意要是好的话,咱们就接着卖,生意要是不好的话,那就算嘞。”
段勇源还是敢于挑战的,同时让他欣慰的是,心里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在没有香芹在的情况下,他要凭一己之力,让这个家渐渐变得好起来。
段文沉吟一下,然后点头,“那就试试。”随后他板起脸来,对窦氏和段秋萍说,“明天开始,你俩起来早点儿,到这个院儿来帮忙做早点。”
窦氏茫然,抬起脸来,“那要几点起来?”
“三四点吧。”
段秋萍不敢置信,大声重复了一句,“三四点!?”
段文立马坐直了身子,向她绷着脸,瞪着眼睛,“咋啦?你是嫌起来的晚嘞,还是不愿意嘞?”
段秋萍勾着头,没敢说话。
这时候却听段勇源说:“香芹一个人搁十字路口那边卖早点,每天都是凌晨两三点起来的。你以为她不辛苦是吧?”
段秋萍忍不住嘟囔,可会给自己找理由,“那香芹下午又不用出摊子……”
“你以为她下午就没事儿干了是吧,出去买材料,绞肉馅儿,那都是她一个人干的。你自己说说,咱们这个院子里这么多人手,还比不上她一个人吗?”
段勇源不是不服气,只是觉得人比人气死人。所有的活儿都是大家分担着做的,段秋萍干的并不多还抱有那么多怨言,白吃白住,哪有资格高声抱怨?
爱枝一直沉住气,没有替香芹打抱不平,这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却是平声静气地问了段秋萍一句,“秋萍姐,香芹是不是你亲生的?”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段秋萍面红耳赤又咬牙切齿,振振有词的尖声道:“她要不是我亲生的,当初我能把她从李家一块儿带出来吗!”
“那你咋跟香芹的后妈一样嘞?”
自从段秋萍来了以后,南院乌烟瘴气的日子就一直没停过。以前她不在的时候,爱枝还喜欢往这儿来,现如今她已经不常来嘞。
段秋萍埋首,对爱枝吊着眼,颇为愤愤不平,“她现在变得,我都不认识她嘞!”
爱枝一怔,下意识的问:“那香芹以前是啥样的?”
这下换段秋萍怔住嘞,她歪着脖子,似乎在苦思冥想,却咋也想不到一个像样的答案,最后只是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她以前可听话嘞。”
爱枝无语,听话和懂事儿,可不是一个概念。
她没搁南院多坐,饭点一到,就带着小宝儿回去做饭嘞。
比起之前往她家里去的那个偷偷摸摸的小贼,爱枝还是觉得段秋萍更为可怕。
爱枝一走,一看没了外人,窦氏按捺不住嘞。
没有预兆,她直接发言,面向的是段文,“我听说搭好那个木屋,香芹花了五六百,那是你给她的钱?”
“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段文也郁闷。
段勇源却知道答案,“是香芹的压岁钱,香芹的压岁钱差不多有两千。”
窦氏和段秋萍顿时张大了双眼,尤其窦氏惊呼:“两千!”
其中带着不敢置信。
段文也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