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歌沉思,乔子墨继续说道:“我知此事与世子无关,只是我等身为大越子民,自然该为大越的百姓尽些绵薄之力。可是我己无脸去寻世子,所以只能求云歌你……恳求云歌你在世子面前进言,便请世子……请世子助太子登上帝位。”乔子墨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吓到了云歌。
“表哥,你说什么?”
见云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乔子墨不由得笑笑。
他觉得这样的云歌终于让他感觉亲近了几分。这个表妹,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她哪里都好,性子好,人还聪慧,而且能审时度势,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只是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在她脸上都很难看出什么端倪来,她永远是一张微微带着笑的脸。此时能在云歌脸上看到异样的神色,乔子墨觉得自己真是不虚此行。他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根本就是送死。
可是,与他的生死比起来。锦阳百姓的生活更加重要。
人活在世,总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当初他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要当个从龙之臣,现在他终于知道,是他将事情想的太过容易了。
一代名君,如何是随便一个皇子便能胜任的。
他心中偶尔会冒出一个念头,当初,世子翊举荐二皇子之时,是否也是对他存了试探之心。
看他是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以前他认为自己并不是个重名利之人,现在看来,是他高看自己了,他便是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并未看透‘名利’二字。
只是后悔己无用。所以他硬着皮头来求云歌。
来求世子翊,求他助太子登位,好还锦阳一个雨过天晴……锦阳己经乱了许多天了,也该是到了雨过天晴之时。
“表哥,你疯了吗?太子若登基,二皇子自然没有好下场。你可是二皇子的心腹,你便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便不在意舅母舅父,外祖母的性命吗?”
“云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是真的因此连累的家人……”便是做好的牺牲一切的准备,可是提起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乔子墨还是白了一张脸。“……也只能怪子墨不孝了,此生养育之恩不得报,只盼来生有机会再来相报。”他虽然私下布置了一番,可是心中并没底,不知道是否家人真的能逃过此劫。可便是如此,他也不能继续任二皇子这般胡作非为下去。
由他挑起的,便由他来终结。
便是丢了性命,也是应该的。很公平不是吗?有所求,总要有所付出的。这是困果循环……世上没有谁能逃得脱‘因果’二字。
“表哥说的什么话。外祖母一把年纪,如何还能受此大难。还有舅父舅母,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育成人,便是希望表哥恣意行事,然后累得全家丢了性命吗?表哥,你委实过矣。”云歌实在是有几分怒其不争了,既然错了,便想办法改正便是,可他却放任错误继续错下去,甚至还会因此连累亲人。如果只是乔子墨一人受连累,云歌也不会这样急,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即然做了,不管后果如何,理应受着。
可是云歌不能眼见外祖母这样一把年纪了,却还受牢狱之灾。
云歌以前对乔子墨说话,便是再急迫的事,也是轻轻柔柔的,从未这般直言他的错处。乔子墨神情呆怔,便那么呆滞的立在那里,任由云歌数落。
“错了便是错了,自然要想办法补救,而不是放任错误继续下去。表哥你这是何意?让我去求世子爷,让他去相助太子……你不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将乔府同样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表哥,你实是让云歌太过失望了。”说到最后,云歌同样气极了一张脸。
她在这世上亲人本就不多。
乔府和乔老夫人是她的至亲,这世上,也只有外祖母和乔子墨这个表哥待她亲切些。
难道老天要一下子取走她所有的亲缘……云歌自然不会答应的。也不会允许乔子墨继续错下去。
好半晌,乔子墨始终低头沉默着。云歌骂的对,他确实是个懦夫。(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