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小玉去打探,却没有打探到府医入府的消息。
在大越,但凡家中殷实的,都会自备郎中。
郎中一般在府外择屋而居,他们住的地方多数离主家很近,只要主家有吩咐,能保证在一盏茶的功夫内赶到。
承元王府自然也有隶属王府的府医……如果承元王妃病了,为何不宣府医进府。
事实证明,猜度是没有用的,当晚,云歌将疑惑说给诸葛翊听,诸葛翊听后挑眉……“因母亲没有找你麻烦……你便能猜到她病了。”
云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话委实不太中听呢。承元王妃可是诸葛翊之母。
诸葛翊不知是该板起脸来还是该夸一声云歌聪慧……“母亲确实身子违和。”如果……如果母亲能喜欢云歌该有多好。或者说,如果云歌不姓明……该有多好。
婆媳失和,他夹在中间,也只有苦笑。
母亲为人有些强势,云歌则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韧的。如果她们能冰逝前嫌,诸葛翊相信,她们会是对相处融洽的婆媳。
云歌见他点头心中有些担忧,却又不好发问。诸葛翊不由觉得心头一热。“老毛病了,不必宣府医入府……”
云歌点点头。
她在考虑如果承元王妃病重,她要不要出手相救?这是个颇让她头疼的问题。
见云歌半靠在榻上,手中拿着话本子,可半晌未翻一页,诸葛翊笑笑,不知云歌这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匆匆沐浴过后,诸葛翊一脸坦然的上榻……
云歌依旧在想着心事,只是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给诸葛翊让路。便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让诸葛翊眼睛一亮。
与平常一样,二人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话题渐渐扯到青黛的案子上。好歹算是推波助澜过,云歌对这个案子一直很关注。
提到这个案子,诸葛翊面色并不好。
“上次你说与青黛一同不见的那右丞之子,可寻到?”
“你说的是吴玄……己寻到了。只是他父毕竟是右丞,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衙门也无法羁押他。”
“不是说当夜便是他包了青黛姑娘吗?”不管那吴玄有没有杀人,总归和青黛的死难脱关系。
“……他的小妾替他做证,证明当夜吴玄是宿在那小妾房中的。花楼鸨母亦说只看到戍时前吴玄在花楼小筑和青黛yin诗,戍时后便没有注意。青黛的贴身丫鬟也说青黛迎客时,是不需她在门外服侍的……”诸葛翊耐心的解答着云歌的疑惑。
“那便没有人看到吴玄离开花楼?”
诸葛翊点头。
“无人看到……”
这案子委实有些焦头烂额,因青黛才登上花魁宝座不过一日,便莫明其妙的死在泗水河边,不久前,亦有数个花楼女子横死。
虽然最终朝廷给出了真凶。可百姓们私下还是议论纷纷,说什么刑部为结案胡乱攀咬。竟然还有替那凶手喊冤的。
然后百姓们想当然的把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
说什么是采*花大盗横空出世,喜欢凌虐漂亮姑娘……而且先jian后杀。一时间,整个锦阳城都风声鹤唳起来。皇帝甚至都有所耳闻,专门将诸葛翊唤到驾前,叮嘱他务必快些破案,好安抚百姓……
诸葛翊只得应了。
可一时间却有些mo不到眉目……
他己调查了锦阳的采*花贼,甚至江湖中人,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诸葛翊心如明*镜,知道这样查根本不会有什么收获……可离皇帝限定的破案期渐近……若是案子无法告破,丢的不止是承元王府和他的面子,甚至还会因此让百姓寒心。这才是诸葛翊最在意的。
云歌毕竟不了解案情,只能出言安慰。
诸葛翊扯了扯唇。“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说完侧躺就寝。
云歌却睡不着。
她在想青黛案中最关键的是什么……
溺死,泗水河。这似乎没什么疑点,只是更深露重,那青黛又是如何到了泗水河,自然是凶手带去的,可过程中,青黛是清醒的还是己经遇害,如果己经遇害,那案发地点便不是泗水河,如果是清醒的,凶徒必定是青黛相熟的,所以青黛才不设防的深夜和那人去了泗水河……
如果当时青黛己经昏厥。
那人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将青黛弄出花楼,又弄到隔了大半个城的泗水河的。
一定要有辆车。
既然有车,路上便一定有人看到……虽说深夜,可锦阳可是出了名的不夜城,而且花楼的生意可都在夜里。
有车便有驭夫……
半晌后,云歌才缓缓沉入梦乡,梦里,她似乎看到青黛一双杏眸直直的望着她……翌日,诸葛翊用过早饭便去了衙门,云歌则将云逸抱在怀里逗*弄着,一旁奶娘小声提醒。
“世子妃,今天是小少爷满月。”
云歌一惊,随后笑笑。小云逸竟然满月了。一个月的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己经知道跟着声音辩物。云歌手里握着摇铃轻晃,小云歌便轻轻转动着眼睛去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