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亿万年的进化不是开玩笑的,那些遇上点事儿就不吃不喝活不下去的物种,嗯,都灭绝了。
作为大自然选择的胜利者,林轻虽然受了一晚上的挫,最后还被摔了手机,但这个觉还是要睡的,且睡得比平时更丧心病狂。
她是被摸醒的。
对,摸。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帘,在半丝半棉的被单上打下繁复的图案。
林轻抻了一个不用抬胳膊的懒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暗紫的丝质睡袍。
她嗅了嗅,这味道还有点熟。
再仔细看看,她看见了从自己胸口生长出的一只手腕。
这一株叫做手臂的植物,从她领口长出去,逆着阳光,一路长到……
林轻僵硬地转了头,对上他一双略尴尬的长眼睛。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他咳了一声,淡定地又捏了捏那丝绸底下承载他大手的柔软土壤,理所当然地:“哥哥检查检查你这些年长进了没有。”又捏了两下,“是买小了。”
林轻往下瞥了眼,问:“哥哥,你另一只手在检查自己长进了么?”
“呼”的一下,面前一花,他礼貌性地扯过被子遮了遮,沉着一张少爷脸:“睡爽了?爽了就回自己房间玩儿去。”
林轻“哦”了一声,慢吞吞滚下床,慢吞吞滚到门口,又想起自己的任务来了。
见她两眼放光地奔回来,刚被弄的不上不下的李公子想抽人。
这还不算完,她大大方方往他身上一跳,特别体贴地:“哥哥,你看你都受伤了,左手又不好用,要不用我吧?我好用。”说完又要去掀被子。
李公子本来就小的嘴简直快被她气没了,冷笑一声:“行啊。不过……哥哥早上喜欢用后面那个洞,我这儿虽然没备着油和药,挤一挤也凑合。就是……对你来说疼了点,不过看你下了这么大决心,这点疼估计也算不上什么。乖,转过去,内裤脱了。”
林轻吓得一哆嗦。
她是对这个事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没准备到这个份儿上,不禁被吓得菊花一紧,捂着屁股就从他身上滚下去了。
滚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被摔出马赛克屏幕的手机捡起来。
结果这到了门口又被他叫住,她只得又滚了回去。
他靠坐在床上,被子下的一条腿曲起,遮住了刚才十分有存在感的部分。
待林轻走到床前,他伸出一只手拉了她前襟,把人拽得低了点,嘴角一斜,压住她后脑,就把那唇捕获了。
一回生二回熟,相比于第一次的啃第二次的口罩杀,昨晚和刚才这一个吻实在算是从幼儿园到研究所的飞跃。
他亲完了,随手把她一推:“哥哥今天有事,白天让张秘书带你去销个案。”低头看了看她,“你房里藏的那几根,这些天没忍不住?”
林轻没想到自己藏在内衣堆儿里的烟盒都能被发现,忙摇头。
他又不相信似的挑起她一缕发丝闻了闻,才甩甩手:“行了,自己去玩吧。”
第一回合,林轻就这样一败涂地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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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公子今天又是盛装出门,临走还眼神犀利地往她身后瞟了一眼。
林轻赶紧把手机往沙发深处塞了塞。
等关门声传来,她才长出一口气,暗搓搓地压了压裂成一百来块的屏幕。
真是在人屋檐下,不能打电话。
电话还算结实。
开了机,屏幕上又跳出来一串短信,介于李公子手劲忒大,她实在是辩不出字体,只能给张超打了个电话。
“小林子啊,你这新号码怎么回事?你张哥我快成自动拨号机器人了。你也太省电了点,没事开个机成不?”
林轻从昨晚就憋了一肚子气,没骂人已经不错了:“张哥,说事。”
张超有点纳闷:“小林子啊,你这火儿有点大哟~张哥昨天把黄昱行家那小子又揍了一顿,丫的乖乖把录音文件给你张哥交上来了。昨晚那位一醒,我就把录音放了,据说啊,当时在会议室的一共就七个人。除了他自己和黄副总以外,就是王意王总、信宏置业的聂副总和常副总、信宏投资的林山,还有一个人,应该没什么动机。”
林轻:“谁?”
“邗牌的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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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察局做了检查销了案,林轻对中国好司机张秘书说:“去莱茵。”
张秘书有点不太确定:“林小姐哇,您不会是要去看王信宏小王总吧?”
林轻正在想事,随口答道:“是。怎么,张秘书不同意?”
张秘书这个冤呐:“小张哪里敢不同意的哇。”
“那是你们李总不让我去?”
张秘书替李总冤呐:“李总哪能哇!哪怕是林小姐要做女皇帝,李总也得派个工程队来给你盖后宫哇……那真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黑了哇……”
林轻:“张秘书……”
张秘书:“哎?”
林轻:“你真的没因为话多被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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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的贵宾病房外比昨天冷清很多,约莫是里头那个醒了大家反而不敢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