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之前,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总之,当我推开门后就看到两个人各占屋子的一角,闷闷的不说话。我把东西递到葶草的面前,她不说话,接过进了洗漱间。
我坐到她刚刚坐的窗户边,玖烈在沙发前的地上,我们谁都不看谁。房子里寂静的可怕。
我听着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水声,轻声的问道,“玖烈,你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吗?”
他嗯了一声。
“你说过,眼见不一定为真,我也曾说过我也绝不会莫名其妙的吃醋,所以我不会向你要解释。”我顿了顿,把头放在膝盖上,看着他的侧脸,“我相信你,就算是别人领着一个孩子说是你的私生子,我也会一笑置之。我不信你,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你,我也会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所以请你记住,我,秋河,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爱一个人的时候,义无反顾。不爱的时候,覆水难收。”
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拿起茶几上我买来的那一堆东西,一个一个的放回原处。“上次打破你的碗,我买了一个回来。还有,你的拖鞋我穿着大,我带了一双过来。”
说完,我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他像是忽然才意识到什么的样子,急忙的起身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丫头,你刚刚的意思是,你爱我?”我不说话,看着他笑,“你觉得呢?笨蛋!”
从他的表情,我看不出什么。微笑从来都是最好的武器。我对他谈不上爱,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他。而葶草的出现让我严重的意识到了威胁,我甚至怕玖烈就这样的被她重新抢走。虽然,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但是,当他的那声丫头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依赖时,我怎么还能告诉自己,要毫不留恋潇洒的转身离开?
总是有人说我冷漠,以前的同学,甚至是在于露出事那次,顾漫说的那些话。
看着等公交的一堆人,忽然心生烦躁,不想和一堆人在车里挤来挤去,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决定走回去。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几朵云,遮住了太阳,我低着头数着脚下的石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我用手把它弄到一侧,想着,真是该减一减了。
一步一步的走,我走的很认真,甚至认真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脚下的这条路。
忽然身子被猛的撞了一下,我看向那个小孩子,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撞到了人,兀自跑得欢快,我身后他年轻的母亲急忙的跑上前,喊道,“你慢点,小心摔倒!”然后带着歉意无奈的向我笑笑,“不好意思,这孩子太顽皮了。”我摇摇头,“没关系,小孩子嘛。”
那个小孩子跑到很远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回头不安的四处找他的妈妈,看到他妈妈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咯咯的笑出了声,一双小胖手胡乱的挥舞着,扯着小嗓子喊道,“妈妈妈妈,看,下雪了!”
那个年轻的妈妈向我点点头,跑上前抱起她的儿子说道,“知道了,我们回家。”我没有再看他们,那是别人的幸福,与我无关。看了,也只是徒增伤感。
我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伸出一只手,有凉凉的触觉传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毫无预兆。雪越下越厚越下越大,一行脚印在我的身后也越来越长。
终于走回去的时候,衣服已经被雪弄湿。整个人都几乎成了白色的雪娃娃。我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学校大门。满满的伞在校园里行走,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没带,显得有些怪异。正想着,感觉眼前的光线一暗,我抬头,一把黑色的雨伞打在我的头顶。
我转身,他冷冷的看着我,还是那句,他说,“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我没回话,转身就走,他跟在我身后走在我身侧,帮我打着伞,沉默。
快到宿舍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林默岸,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盯着我看了好了一会,我也直直的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不甘示弱的和他对看。
他却忽然笑出了声,我想那是冷笑吧,或者是蔑视的笑?
他的话和他的笑一样的伤人,甚至是更伤,他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退后一步,隔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看着他,“我当然不是你的谁,所以,不需要你的任何同情。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不需要。”然后,不管他的睁大眼睛与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走到五六步远的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他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他为了你把那几个女生修理的很惨。他的父亲很生气。”我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微微回头,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我接着说道,“他,又不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