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完全不要老宫女,又怕公主自己照应不来,所以秀兰也没有想要直接裁了的意思。不过她另有建议:“这个老宫女能不能让公主自己选?或者每个公主府派两个,哪个能合公主的意留哪个。”竞争上岗,看她还敢不敢一手遮天!
“便是两个都留着也不是不行。你若是还不放心,那就每个老宫女在公主府服役不得超过年限,除非公主挽留,这样总该放心了吧?”皇帝的手一开始环在秀兰腰间,说着话的时候就开始游移,待说完这句话就已经伸到了亵裤里面。
秀兰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吃吃笑了两声,不忘恭维他:“还是我们圣上想得周全呢!哎,轻点!”那个昏君居然拧她的屁股,秀兰不甘示弱,拉开皇帝的衣襟,也在他胸口上啃了一口。
两个人已经说完正事,当下就开始折腾起来,不一会儿秀兰就被逆转压倒在床,再过一会儿就开始讨饶了。不知不觉大战数个回合,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叫人进来服侍擦洗,然后复又躺下,这次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皇帝这次动作很快,先召见了几位驸马,然后叫黄国良抓了打马义的内侍,也不问话,就在内官监直接宣布罪名,然后活活打死了。再叫宫正司传了各公主府老宫女和其余宫人分别问话,老宫女虽不肯招认,却有别的宫人指控,再加上先打死内侍的事已经传开来,广善公主府的老宫女分辩不得,定了割舌杖毙。
其余各公主府的老宫女,凡有不法者都按例治了罪。
皇帝又下旨命各位公主自行选择管事的老宫女,同时以太后的名义,给几位公主都加封了长公主。另外他还当面温言慰勉几位驸马,赐了宴,对挨了打的马义格外安抚了一番,并给了刚满周岁的外甥世袭金吾卫指挥佥事职位,按制本来该当等马义上奏请封,礼部和宗人府核定了才有。
几位公主联袂到西苑谢恩,又一起来见秀兰。广善公主眼含泪光,扶着秀兰的手连声称谢:“……皇姐与我说了,此事多赖贵妃娘娘进言……”
“长公主万不可如此,我哪里当得起?”秀兰扶着她不叫她行礼,“说来都是一家人,我既然知道了此事,总要说与陛下听,当不得什么。”
其他几位长公主也跟着解劝,广善公主这才罢了,秀兰留她们坐着喝茶,还想留饭,几位公主却都只是领了茶就告辞,过后到端午节的时候都给秀兰送了重礼。
由此秀兰的名声就算传出去了。宫里人人都说,咱们陛下这般倔强的性子,连太后的话都不大听的,偏偏只有贵妃娘娘的话能听得进去,贵妃娘娘可真是陛下的克星呢。
这话传到秀兰耳朵里,险些把她气个半死,命人严查是谁胡说,无论查到谁一律交内官监和宫正司治罪,这些闲话才慢慢停歇了。
其实秀兰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只不过是她说话更讲究方法罢了。她跟了皇帝三年,知道皇帝生平最厌恶两件事,一是有人对他指手画脚,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二是不喜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尤其不喜别人提祖制(当然他自己是可以提的)。
拿广善公主这件事来说,本来皇帝知道了就不会不管,秀兰再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让皇帝知道他们未来的女儿也会受害,他自然就不会等闲视之,然后她顺便提出些建议,皇帝觉得有道理,自然就会顺势采纳了。
再比如选取专科人才的事,秀兰先是提出这是盛唐就有的事,这家伙本来就是个铁杆唐粉,一听要他仿唐制,他的兴趣自然就来了。然后又是本朝所无,再在合适的时机提出来(治河缺人才),加上大臣们骗了他的钱(他始终这样认为),此事自然就办起来了。
皇帝确实是个昏君,但此昏非昏庸无能,也非昏聩无知,他只是懒、贪玩,用一个成语总结,就是好逸恶劳。他自来就不是储君的第一人选,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是为治国做准备的,冷不丁被推上去本来就有点糊涂,偏偏朝中的大臣也不了解他的脾性,只想一步就把他教成个明君。
自由惯了的人,忽然被许多人看着管着,他那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岁,如何能没有逆反心理?一番大闹之后,索性不管了,咱们谁也别见谁,免得相看两相厌。
所以秀兰认为,皇帝只是开头开的不好而已,这个昏君还是可以慢慢改造的。阿鲤还那么小,她可得看着皇帝,不能让他提前把家败光了,留给阿鲤一个空壳子,那阿鲤得多累多凄惨。
眼下看来,她确实选对了方向,皇帝虽然细务还是不管,但起码军事和官员选拔以及教育这几样是放在心上了。进展慢没关系,只要阿鲤继位以后用得上就行,治大国如烹小鲜,是急不得的。
有事做时间总是过得快的,一转眼就到了六月间,秀兰跟云妆扳着手指算日子,她的月事已经晚了两月,近来又胃口不佳,都怀疑是不是有了,就打发人去请了御医来看。等御医来请了脉以后,果然回说贵妃娘娘是有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