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唐大老板倒是真会发财啊!这么说,这张画也是你高价卖出去的喽?”李山没好气地说道。
小胖子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李山,你还别说,这次胖爷真是托了你的福,自从你被宁丹师钦点为炼丹童子后,上门求画的人就络绎不绝。你不知道,你现在在他们这群紫衣杂役眼中可是一个传奇,他们都想要你一张肖像画,沾沾喜气,好鲤鱼跃龙门,一朝发迹。”
李山心里早就骂开了。
要不是你这混蛋卖我的画,陆大方会那么容易认出我!
小胖子又道:“李山,你放心。胖爷绝不亏待兄弟,这次赚得灵银也有你的份。”
“奥,唐大老板,一共赚了多少灵银?”
小胖子伸出五个棒槌似的手指头,“足足五两灵银。胖爷给你二两,怎么样?”
“你真够大方的!”李山哼了一下。
小胖子好像特别喜欢听别人说他豪爽大方,一脸的受用。
李山实在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唐小花,你是不是卖给陆大方一张!那小子差点用装满丹雷的铁皮葫芦把老子炸死了!”
小胖子一听李山这话当即跳了起来,心中骂道:乖了个乖的,我说陆大方这小子怎么舍得给我五两灵银来买画呢,敢情存了这种坏心思!唉,这岂不等于说胖爷帮那个陆大方合伙坑了兄弟!如此一来,小胖子立时明白为何李山一直对他说话阴阳怪气了。
其实,小胖子这次靠买李山画像,一共赚了十两灵银,其中五两就是陆大方给的。不过,他存了点小贪心思,给李山说时,故意抹去了陆大方的那五两灵银。但小胖子也只是想多挣点银子而已,若是让他知道陆大方买画是想害李山,就是给他五十两灵银,他也绝不会卖的。
“姥姥的,这陆大方敢耍胖爷,当初求画的时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买回去供奉起来,好保佑他能早当炼丹童子!胖爷怜悯他,才卖给他一张,可这小子竟然干出这等没品的事,真气煞胖爷了。”小胖子义愤填膺说着,又在李山肩头一拍,“陆大方偷袭你,就等同打我嘴巴子。胖爷这就骑着绿头大蛤蟆,找他算账去。”说完,真就气呼呼地向房门走去。
李山看小胖子咬牙切齿的样,知道他动了真怒,抢上几步,拦住了他。
“好了!所谓不知者不怪嘛,你初衷不过是想挣点灵银,又不是有意出卖兄弟,我原谅你了!”李山特大度得一挥手。
小胖子这才停下脚步,可嘴上依旧骂个不停。
两人再次坐下,小胖子又掰下一块鼎食塞到嘴中,气呼呼道:“乖了个乖的,气得胖爷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李山呵呵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来丹房报道的?还能找来这里!”
小胖子听完,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胖爷得罪了丹房管事,被那糟老头子下了禁足令,不准擅自离开住处。好在那几天求画的人不少,胖爷也交了一两个朋友。今日你一来丹房,他们就悄悄给我送信了。嘿嘿,胖爷我这人最念旧,如何不来这第二界瞧瞧你!”
李山呵呵一笑,心里说:原来小胖子被丹房管事禁足了。难怪陆大方找自己寻仇的事在紫气宗传得沸沸扬扬,他却不知道了。
这一顿药食被小胖子以心情不好为名,一扫而空,李山连块渣也没落着。
吃饱喝醉,小胖子打了一个饱嗝,问了一句:“李山,你怎么被安排到第二界这么晦气的地方了?”
“苏翔苏丹士给我安排的。怎么这地方很晦气吗?”
小胖子“咦”了一下,低声道:“这里何止晦气啊,简直是晦气冲天!”说完,又似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有点奇之怪哉了!按理说不应该啊,你可是宁丹师钦点的炼丹童子,他怎敢把你安排在这儿?”
李山听小胖子这么说,知道里边肯定别有内情,就骂道:“唐胖子,你别再这儿摇头晃脑袋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利利索索的。我最烦像你这种说半截话的胖子了!”
小胖子也骂道:“乖了个乖的,李山你别把胖爷的一片好意当成驴肝肺,也就你是我兄弟,换了别人胖爷才懒得提醒呢!”说着凑到李山耳朵边,像是怕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道:“这个房子住过两个炼丹童子,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你说这第二界晦气不晦气,现在呀在丹房只要一提起第二界,谁都脊梁沟发冷!据传言,第二界之所以发生这些怪事都是那画作的祟!”说着,他一指挂在墙上的那副奇怪画卷。
说真的,即使小胖子不说这话,李山也察觉到了屋子有些异常,而最异常的莫过于那副画。因为自打他进了这个屋子以来,就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则朦胧间来自于那副画,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又往墙上看了一眼。
不过,李山却并不害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读私塾时,私塾先生就说过,人心正,则正气长存,鬼神惧怕,自己坦荡为人,何所畏惧?反而他对苏翔把自己安排在死人住过的房间里这事,更在意一些。
“唐胖子,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若是我把刚才你说的话,转告给苏丹士,后果可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小胖子无奈摇摇头,道:“好心当做驴肝肺,该提醒得,胖爷都提醒了。李山,你自求多福吧!现在刚好午后,我正好回去睡个好觉。”说完,打了个饱嗝,起身就走。
李山送小胖子到门口,没想到小胖子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翠绿色的玉蛤蟆,道:“这是我的法宝绿头大蛤蟆,胖爷借给你用了,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用它来救命。我可不想交个短命的兄弟!”
李山心里一阵感动,别看平日里小胖子吊儿郎当,做事没个谱儿,可就凭他今天的行事,足以当得起他李山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