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二和白枝只有家门口一块稻田,不几天,他们两人就收完了,因为天气好,收上来的稻子就是干的,晒了一天,汉二便将稻子扛进了家里的稻谷仓里。
夜幕降临的时候,远处的田野,还响着收割机的轰鸣声。白枝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对在火房加木材的汉二说道:“我们家的地忙完了,要不,明天我们去帮帮树堂家吧?这收割机也要排队,都是先给大户割,树堂的田少,怕是排不上,只能手割了。”
“是的,看这样子,肯定是只能手割了。明天一早我们带了镰刀,一起过去,去帮帮他。”汉二说道。
“行。”白枝点头道。
第二天,天一亮,汉二和白枝两人便穿好雨鞋,带着镰刀,朝后湾走去。
在前湾和后湾的中间,有一大块田,树堂和他高高瘦瘦的媳妇已经在金色的田间,弯着腰割水稻。
在田埂上,洁白干净的露水,一颗颗挂在深绿的草叶上,圆圆的,沉甸甸的,透着晶莹的光,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顺流而下,一泻千里。露水将汉二和白枝的旧雨鞋浸润得黑亮黑亮,像崭新的一样。
汉二和白枝安静地,沿着田埂,朝树堂的田间走去。一到树堂的田间,他们就走到田间的一个角落,安静地割了起来,将割倒的一把一把稻子,整齐地放在身后。
树堂一直低着头割呀割,偶尔看看前方,那一片又一片的带着露水的稻子。心里又是丰收的喜悦,又满是生活的不易,他想这么多的稻子何时是个尽头呀。
树堂的媳妇身子有点弱,从她弱不经风,消瘦的身材便可以看出。虽然身子有点弱,但对生活的热爱,在她那瘦弱而白净的脸上用浅浅的微笑洋溢着。不经意间,她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后面有两人,正埋着头在收割稻子,她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谁会在她的田间割稻子?难道是走错了田,割错了稻子?
“哎,树堂,我说你回头看看,我们身后还有人呢!”树堂的媳妇微声地对旁边的树堂说道。
“恩,谁?还有谁?不就是我们两个吗?”树堂头也不回头,说道。
“真有人,没骗你,你回头看看。”树堂的媳妇说道。
“我看看。”树堂点了头,站起身子,扭着早已酸痛的腰板。
从身后一看,树堂看见田间正帮忙收割的是前湾的汉二和白枝,他带着欣喜的心情脱口而出:“那是汉二和白枝呀!他们怎么过来了,还悄悄的。”
树堂站直腰板,对着后面喊道:“汉二,白枝,怎么要你们过来帮忙。我们田不多,你们快回去休息。”
白枝默默地割稻谷,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她不说话,加快收割的步伐。
汉二听到树堂熟悉的声音,便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们没事情,过来帮帮忙,只要不是帮倒忙就行。”
“回去,回去吧,忙不完的,我等那机器空了,就找机器几下就结果了。”树堂说道。
“等机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我们过来帮点忙,也是一样的快。”汉二说道。
“行,行,你不走,就过来抽根烟。”树堂说道。
“割完了,再抽,现在正凉快。”汉二笑着说道。
“那我就给先给你留着。”树堂说道。
“行。”汉二回道。
稻田里因为多了两人,收割的速度也快了一倍。原本要下午才能收割完的,不到中午,一整片水稻田,快要被收割完了。
白枝见快收割完,便提前上了田埂,往家里走,先回去准备一下午饭。
汉二一直和树堂在一起,将整个水稻田收割完。
等收割完,树堂见白枝不见了,便说道:“怎么,白枝回去了?”
“是的,她看田不多了,就先回去。”汉二说。
“回什么回,不如一起回我家去吃个中饭。”树堂说道。
“不用了,有这香烟就能当午饭。”汉二一边说,一边接过树堂给的烟。
“哎呀,这怎么能当中饭。走,一起到我家去。”树堂说道。
“这次不了,下次再去。这下午虽说是秋天,也够烈的。等这水稻在太阳下晃一下,下午三点后,我们再过来帮忙。”汉二说道。
“下午就不要来了。不去吃中饭,就抽抽烟,说实话,这稻谷还多亏有你们帮忙,才赶在热之前忙完。”树堂说道。
“没有帮什么忙,我们刚回来,也是你一直在帮我们,就说吃水,用电,还有如今这田。”汉二说道。
“这些都是应该的,说到这田,我们就依小春,等这秋收一忙完,大伙都空了,争取让他组织一次前前后后村里的一次村会,讨论,讨论,让大伙看到我们的呼声。”树堂说道。
“恩。”汉二点头回道。
一根烟的时间很快,汉二借口要回去,树堂挽留不了,便依了汉二,此时太阳也变得干裂了,直直地照射在铺在田间的水稻上,稻田的周围散发着一股又一股稻谷杆子的清新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到,仿佛有种淡淡的清冽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