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翁看着面前那似在挑衅自己的少女，脸上的笑意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女士，请平复一下你的心情，过激的行为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交流。”
“阁下，我现在很平静。”小樱背靠着冰椅，右手食指轻巧扶手，发出轻微的脆响声。
暴躁的小樱强忍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要不是不想让凛被困在神威空间中饿死，她早就一拳轰上去了。
反正黑樱花那边还有后手，自己拼上本体这条命来感受一下大名鼎鼎的宝石翁的实力也不错。
但想了想小樱还是保持了冷静，先不说她在型月世界还有事情要做，就算黑樱花来到型月这边，宝石翁也有阻止轮回天生的实力，那个术并不是绝对的复活。
小樱所谓的后手能否成功恐怕还要取决于夜一的实力与态度。
由于这些原因，小樱并没有对这个杀了自己一次的家伙出手，而是思考着对方的态度与自己存活下来的几率。
但有些东西真的忍不下去，被杀了还要看着对方装逼，小樱脾气再好也做不到。
“唉，为什么就不能给老人一点体面呢......”宝石翁摇了摇头叹息道。
然而小樱沉默以对，宝石翁见对面的少女没有接话茬，只能无奈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么，作为一个知情的外来者，你明白我们出手的原因了吗？”
小樱皱眉，不解道：“我似乎并没有针对过你，咱们之间似乎也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我不相信身为第二魔法使的宝石翁先生对圣杯那种东西有想法。”
泽尔里奇点了点头，正色道：“没错，对于你们争夺的圣杯我确实不在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度地介入圣杯战争，但是你出现后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一句话似乎解释不清楚，宝石翁接着道：
“但我对你并没有直接的敌意，之所以作为卫宫的御主与你敌对，也是为了维系平衡罢了。”
小樱似乎明白了什么，再联系之前自己的猜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你是说......抑制力？”
泽尔里奇点了点头，向小樱展示了左手手背上的红色令咒，手一抖便将其崩碎为无数的魔力碎片消散于无形。
“你的出现使盖亚和阿赖耶感受到了威胁，一旦你抵达根源，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毁灭是必然的，这个世界也会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所造成的影响甚至不局限于这个世界，所有的型月平行世界都会受到波及。”
“根源之涡是绝对概念性的终点，可以到达，却又不能到达，魔术师们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抵达那里的过程，却不知道他们是在撬动神之权柄，最终的结果唯有自我毁灭。”
小樱皱眉，宝石翁这段话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不由得思索起来。
当自己被召唤到型月世界并且拥有一定实力时确实想过是否要达成这个所有魔术师的终极目标，就算自己无法达成，也可以帮远坂凛达成。
如果型月的根源真的如小樱所知道的那些信息所描述的那般神奇的话，必然对自己以及将来的队友们有着极大的帮助，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么就肯定会争取。
没想到世界抑制力察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根据他的说法自己有几率办到这件事，那么为了防止那未知后果的产生，两大抑制力对小樱下手了。
不管是守护人类的阿赖耶，还是保护世界的盖亚，都容不下小樱这个危险分子。
“黑色的卫宫就是它们对付我的第一步，然后就是你吗？”小樱打量着放下了二郎腿的泽尔里奇。
“不。”泽尔里奇摇了摇头，“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和你们这种存在敌对，并且卫宫也不是他们对付你的第一步。”
“盖亚还没有出手，只有当你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时它才有可能干预，不过它一旦干预就麻烦了，毕竟是对付你这种生物，一般的手段根本没有作用。”
小樱点点头，盖亚作为星球的守卫抑制力，人类会如何根本不关他事，一旦对付小樱，却要不对地球造成无法逆转的破坏，会使用什么手段实在无法想象，说不定会出现前所未见的幻想种。
“现在出手的是阿赖耶，但它原本是要使用足以威胁你的守护者的，那时你的胜率就难说了。”
“但那会造成我的拼死反扑，”小樱换了个姿势，笑着说道：“有可能会对人类世界造成巨大的损害。”
“是的。”泽尔里奇的眉头挑了挑，“于是我干涉了阿赖耶，承包了第一次的行动，并选择了卫宫这个偏向于隐秘行动的守护者。”
小樱叹了口气，“你这是故意降低了难度啊。”
“没错。”泽尔里奇对于小樱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感到颇为的欣慰，就好像一个老教授难得碰到了一个开窍的学生，“我和盖亚阿赖耶他们并不相同。”
“当认定一个事物的威胁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们就会行动。”
“但我一般会先选择进行沟通，尤其是和你们这类外来者。”
小樱点了点头，已然知道泽尔里奇面见自己的原因了。
“也就是说，你想和我达成一个协议，你阻止盖亚和阿赖耶对我的肃清，我则保证不触及根源，是这样吗？”
说出这句话的小樱都觉得有些惊悚，这老家伙是疯了还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凭借魔术师的身份干涉世界抑制力真的可能吗？那是人能做到的吗？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泽尔里奇绝对接近神了吧？
这不是我认识的第二魔法使。
泽尔里奇叹息道：“基本如此，但我能干涉的只有阿赖耶，盖亚的事情我管不着，它是否会出手完全取决于你的表现了，不过只要你不去接近根源之涡，我确信盖亚不会有过激的行动。”
小樱想了想，自己似乎只有妥协一条路，于是点头同意了宝石翁的口头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