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兴匆匆的找到了吴佩孚,向他提出了揭露孙文真面目的建议,本以为作为对手,吴佩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哪知道吴佩孚的神色竟然有些异常,他把军火清单塞给了冯庸。
“凡事要留一丝情面,孙文已经被赶出了广州,一味赶尽杀绝,恐怕有些不妥。”
冯庸一听,顿时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吴长官,孙文这些年可没少骂别人,凭什么他指责别人就可以,指责他反倒不可以了。而且我们也不是捏造事实,证据就摆在了眼前,就要让天下人认清孙文的面目,免得更多的人再被他蒙蔽欺瞒,这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吴佩孚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依我看孙文和列强有来往,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未见得就会卖国,而且结交列强,获得列强的支持,也不是孙文一个人在这么做。一旦攻击这一点,我担心引起其他人的反对,而且也会把列强牵涉进去,一切还要三思而后行!”
这套说辞显然冯庸不能接受,他还要说话,吴佩孚摆了摆手,让他退出去。冯庸没有办法,也只能气哼哼的离开,回到了营地之中,正好薛举也在等着他,冯庸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薛举也十分诧异。
“吴佩孚糊涂了不成,和孙文之间,早就是势同冰火的敌人,他不趁机把敌人彻底弄死,这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啊?”
冯庸冷笑了一声:“我回来的路上就在思考,现在基本上有了点思路,我总结了几点原因,第一就是北洋的传统,他们都是沿袭晚清的官场套路,讲究杀人不过头点地。凡事留一线,下次好见面!”
“哼,还想着见面呢,下次说不定就是孙文带着军队把他赶跑了,这种天赐良机上哪找去啊。”薛举显然不服不忿。
冯庸继续说道:“还有两点原因,吴佩孚或许有收编孙文余党的想法,因此不愿彻底撕破脸,另外一旦痛批孙文,拔出萝卜带出泥,日本人也跑不了。到时候日本就会向吴佩孚施加压力。”
“说到底还是心里头有愧!”薛举毫不留情的说道:“孙文做过的事情,他们也干过,一旦闹起来,搞不好自己也要灰头土脸。不过咱们可不在乎,绝对不能听吴佩孚的。轻易翻过孙文。”
冯庸点点头:“没错,马上给大帅发报。请求大帅指示。”
正在说话之间。有一个通信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声的报告:“天亮之后,孙文指挥三艘炮舰,对广州进行轰击,造成了大量的百姓伤亡,请求指示。”
冯庸一听。顿时就豁然站起,厉声说道:“孙文猖狂透顶,竟敢屠杀无辜百姓,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薛举也是极为激愤。放他跑到了军舰上,这孙文还不老实,竟敢不过平民伤亡,简直太可恶了!
“的确该教训孙文,只是我们没有军舰,陆军炮的射程又比不过海军炮,而且他们一旦发觉了危险,就会逃走,我们该怎么办?”
冯庸冷笑了一声:“老薛,别忘了我是空军出身的,孙文再快还能快过飞机么,马上让飞机出动,给我轰炸孙文。”
冯庸办事也是雷厉风行,他手上并没有专门的轰炸机,只有侦察机,不过这也足够了,孙文的几艘炮舰都是不足一千吨的小玩意,只要挨上一枚炸弹,就会沉入海底。
奉军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得到命令之后,迅速对飞机进行了临时改装,装上了炸弹,随即呼啸着升入了天空。
这时候孙文还在永丰舰上,指挥着轰击广州城的行动,昨天晚上他就开了一顿大炮,不过由于在夜里,孙文担心遭到伏击,因此远远的离开了海岸。
在军舰上,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睡觉,妻儿全都被抓,亲信的部下也几乎被一网打尽,日本人给他的巨额援助也都打了水漂,孙文现在就像是输光了的赌徒一般,两眼冒火,一腔的怒火,没有地方发。
转眼到了天明,又有两艘粤军的炮舰过来和他汇合,海军之中民党分子还是不少。孙文当即就指挥着三艘军舰,再度抵近了广州城,用军舰主炮轰击城中的建筑,一时间炮声隆隆,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百姓的哭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