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长忙转身望去,就见东北方向的旷野上,无数骑兵正乱哄哄的策马狂奔而来,等到离的近了些,才看清这伙骑兵约在千人左右,只是怎么好像是在被人追杀。
“这是怎么回事?”
县长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惊疑不定。
有眼尖的兵卒大叫道:“大人,是主公的骑兵。”
县长脸色一变,心里就是一咯噔,心念电转下,来不及细想,当即断喝道:“快,关上城门!”
“关上城门!”
立在旁边的县尉脸色一变,也立刻扯开嗓门大吼一声。
咯吱声中,城门很快被十余名兵卒合力关上,随即吊桥升起。
就在这时,百余乱哄哄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下面。
数十步,百步外,还有穿着马腾军衣甲的骑兵正丢盔卸甲的逃了过来。
阿阳长和一众大小官吏、城门守卒早已经看的心惊胆战。
“开门,快开城门!”
有羌兵挥舞着手臂,嘶声大吼。
阿阳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且勒将军何在?”
那羌惊惶吼道:“且勒头领已经战死了。我们中了并州贼的埋伏,快开城门!”
阿阳长还要问个明白时。越来越多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城下,沸反盈天。
县尉胆战心惊地道:“大人。且勒将军已经战死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放这些骑兵进城,万一马贼引众前来攻打城池,亦可组织这些骑兵守城。”
阿阳长想了想,眼看城下的骑兵越来越多,且个个群情激愤,若是再不让进城的话怕是会引起兵变,当即道:“也罢。速速打开城门!”
“得令!”
早有兵卒奔下城头,传下命令。
很快,阿阳城北门洞开,吊桥也降了下来。
聚集在城下的羌胡骑兵发一声喊,立刻催马一涌而进。
“杀!”
就在此时,城门洞里忽然响起惊雷般的大吼。
数十羌胡骑兵忽然倒戈相向,乱刀齐下很快就砍死了数十人,冲进城中的羌胡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顷刻间大乱。难分敌我下无不立刻拔刀子砍人。
挤在城门下面的数百羌胡骑兵里,也有大半人忽然倒戈相向,身边的羌胡骑兵惊慌之下根本就没有仔细留意身边的袍泽,根本没有防备之下。哪里能反应的过来,顷刻之间就砍砍翻了两百余骑,城外立刻就炸了锅。炸了毛的羌胡骑兵立刻自相残杀起来。
而数百混在其中的西凉骑兵,则趁机杀进了城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阳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声。立刻就大惊失色,“不好,有马匪也趁机混进来了,快关城门,快,给本官关上城门,快去!”
身边的一众佐官小吏早就已经惊呆了,个个张着嘴巴,如同溺水的鸭子。
“快去关城门!”
阿阳长气急坏败之下,猛的狠狠踹了身边的县尉一脚。
“这这这……”
县尉跌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后早惊的六神无主,哪里还敢下去。
城门附近的巷道里,数十名兵卒早就被冲进来的骑兵第一时间杀了个干净,此刻羌胡骑兵不分敌我之下,全都在拔刀子捅人,自己这几两肉,下去不是送菜么?
由于事发突然,城内城外的羌胡骑兵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边个个都是敌人,在自我保护的本能下,只能拔刀子捅向靠近自己的任何人。
如此一来,就彻底引发了巨大的混乱。
这种混乱,对于军队来说也是最大的灾难。
因为不知道谁才是敌人,自然而然就会防备所有的人。
在血光飞射的战场上,要想不被人杀,就只有杀掉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在这种巨大的死亡威胁之下,所有人都只能靠本能去防备别人,保住自己的命,根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仔细分辨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马腾来了,也会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羌兵捅上几刀子。
人一旦失去理智,绝对比野兽还要可怕。
“快放响箭!”
混战中,阎行挑飞三骑羌兵,举枪大喝。
有西凉骑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摸出一支响箭放飞。
很快,东北方向再次响起了一阵惊雷般的蹄声。
阿阳长急忙扭头望了一眼,就大叫一声,“完了。”
然后仰天就倒,竟是急怒攻心之下,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县尉扭头一看,也立刻瘫在了地上。
只见数里外的一座山包下,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转了出来,旋风般杀奔阿阳而来,只看那向两翼展开足有数里,就绝对不下三千骑。
“天啊,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
聚集在城头上的官员都吓傻了,失声大叫。
下一刻,就彻底炸了锅,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一哄而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