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方伯还有什么隐疾不成?”凌牧云闻言心中就是一动,暗自猜测道。
须知习武之人一旦迈入先天化境,有先天真气日日滋养,基本上已经能够杜绝疾病了,如果不遭遇什么灾厄伤害的话,寿过百岁是轻轻松松的事。凌方比他父亲凌振南也就大个七八岁,今年不过才五十刚出头,若是依照常理来推测,凌方起码还有五六十年好活,说话又何必暮气沉沉的?联想到凌方老态尽显的样子,凌牧云心中不禁一凛,似是摸到了这其中的些许脉络。
凌方此言一出,凌振南和王月娥两人脸上俱是忍不住现出些许悲戚之色,凌振南叹了口气道:“方哥,你也不必如此消沉,你的伤虽然重,却也未必就没有办法根治,只要咱们努力寻找,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听了凌振南的话,凌牧云立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忙问道:“爹,方伯他有伤在身么?受的是什么伤,又是被何人所伤?快跟我说说,没准我可能有办法呢。”
凌振南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凌方。凌方淡淡一笑,道:“老爷,不过是件陈年旧事,行走江湖嘛,受伤吃亏也很正常,算不上是什么丢人的事,既然少爷想知道,那就告诉少爷吧。”
凌振南点了点头,转过来对凌牧云道:“云儿,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方伯才是咱们凌家第一高手,你爹我的武学天赋不高,以武功而论,在江湖上也就是三流水准而已,不要说是与江湖上那些名震一方的武林大豪相比了,就算是与一些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能够胜过你爹的也不在少数。其实以你爹的这点本事,是撑不住福威镖局这一大片家业的,若非有你方伯这些年来费心帮衬,福威镖局这块牌子早就倒了!”
凌牧云闻言心中一叹,果然是如此,他在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作为一个镖路通行数州之地,分号数十家的大镖局,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高手,怎么可能维持得下去?难不成还能所有人都卖你面子不成?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个老爹只是面上的牌位,真正镇场面原来是他这个毫不起眼的方伯。
就听凌振南接着道:“在十几年前,那时候你爷爷已经过世,由我执掌镖局子了,一次有一个豪商巨贾找上门来,托我去北方的徽州走一趟大镖。本来我是不想接那趟镖的,因为那时候镖局在徽州的镖路才刚刚开拓了出来没多久,还不算稳固,走大镖还并不是很保险。可奈何那前来下镖的巨贾却一个劲儿的往上加价,后来我还是没有忍住财帛的诱惑,接下了那趟镖。”
说到这里,凌振南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悔恨之色,叹了口气接着道:“要不是我一时贪财,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我也知道,那个巨贾既然肯付那么丰厚的镖资,这趟镖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的,所以出于保险起见,不仅将当时镖局中能够抽调的好手都带上了,还特意请了你方伯随我一同前去。果然,我们押镖才一进徽州地界,就碰上了劫镖的,而且下手的还是当时在徽州绿林道上凶名极盛的琅琊七凶。我和我带去的那些镖师根本就不是那琅琊七凶的对手,关键时刻还是你方伯大发神威,一人独战琅琊七凶,将那七凶一口气杀了五个,只让琅琊七凶中的老二和老五两个负伤逃走了。”
“我们原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想到等我们把镖押到目的地领了镖资高高兴兴往回返的时候,之前跑了的那琅琊七凶的老二和老五又找来报仇,而且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极厉害的帮手,一身武功甚至还在你方伯之上,经过一番苦战,虽然勉强将对方击退,但我们这面也是损失惨重,你方伯也被琅琊二凶找来的那个高手打了一掌,受了重伤。从此以后你方伯就落下了病根,始终无法将那人留在体内的掌力驱除,不仅武功再无存进,而且身体还每况愈下,尽管找了许多名医调治,也始终不见好……”
凌牧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爹,方伯,那人修练的到底是什么掌力,竟然如此厉害,这么多年了都还拔除不掉?还有,你们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查清楚那人是谁么?”
凌振南闻言目光一寒,沉声道:“怎么可能没有查清楚?经过我多年派人暗中查访,终于弄清楚了当年那个伤你方伯之人的身份,只是对方武功高强势力庞大,我们虽然想报仇却难以下手。”
“那人是谁?”
“那人就是五岳盟的盟主,嵩山派掌门左孤禅,你方伯中的正是那左孤禅最厉害的寒冰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