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温晴确实会抽烟,但是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面对各种噩梦,非议,还有拼尽了全力打拼着事业,证明着自己,她累,特别的累,没有人能分担,只有它这个老朋友能在需要的时候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她。
那个时候她的烟瘾已经很大了,每天喷洒再多的香水都遮掩不住那股浓重的味道,高级皮包里,香烟和口香糖必不可少,懊恼着,有无奈的承受着,知道她死亡的那一刻,那些困扰才像是驱散的幽灵,吸食完她的精魄,才不甘的离开了她。
现在她的情绪陷入了重生后的极少出现的烦躁,她需要那种熟悉的味道来让他小叔烦躁。
打火机终于点着了,有些颤抖的将烟点着,闭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香烟的腥烈和*一路烧着喉咙和肺部,隐约有些烦闷的骚痒感传出,温晴捂着嘴闷咳。
“不会抽烟就别抽了。”一句有些京腔的普通话传了过来。
温晴转头看去,愣了一下,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他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而且手上也夹着烟,薄嫩的嘴唇上吐着淡淡的眼圈,慵懒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两个人一站一蹲,似乎看似平静,却暗涌不断。
想起几个月前在商场上的那一战,再加上此时脑袋里纷乱的情绪,就算是眼前站的站得是那个有着盟约的医生,温晴也有几分恼火和说不清的情绪,温晴将没抽上两口的烟掐灭丢到了地上,带着几分敷衍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还没想好,现在还是先避免和这个人走得太近,免得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拳头砸上那张脸看,他妈的,耍她是不是?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冒了出来,搞什么飞机,他大爷的,都来欺负她是不是!
“喂,你怎么回事?我在和你说话呢。”齐修一个跨步拦在了前面,脸上带着怒气。
温晴眨巴着眼,琢磨着自己到底不淡定,脸色应该不好,也难怪两句话都没说就招来了敌视,努力友好的笑了笑,然后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头顶上,显然是刚刚理的头发,还露出淡淡的青色,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似乎也在侧面的说明主人的不配合。
仔细看,说真的这人长得真的不错,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别纯净,而且清澈的像溪边的流水,娟娟绵绵,却能渗入心底。
温晴有些分神的想着,比较着那张记忆中的脸,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记忆中的更加张扬,也许是年少的关系,他有点想被宠坏的孩子,张着利爪呼啸着,不愿受一点委屈的模样,突然一个想法跑进了温晴的脑海里,眼前的这个人是被迫来到这里的吧?让部队的严苛如对待劳改犯一样的制度好好的管理管理这不听话的家伙。
于是,温晴心情大好,抿嘴笑开,眉梢轻佻,带着几分愉悦的在齐修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次真的走了。
身后的坏小孩怒发冲冠,那眼神,那表情,什么意思?
是在看不起他?!
妈的!给我装是不是?!
齐修恶狠狠的朝温晴站过的地方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面色狰狞,骂骂咧咧的转头就走。
远远的,一大串京腔的国骂已经随着风飘在了空气中——
学校方面对于温晴和靳新提供的资料进行了详实的核对后,很快就填表进入了审批程序,而他们不需要参加高考,所以在等通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完全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而温晴和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天见过面的齐修,总之在她没有处理好自己脱缰的心情前,因为来回都坐飞机的原因,温晴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利用剩余的两天逛了逛昆明市,倒是齐修之后就再没见过,温晴觉得这样也挺好,在他没处理好自己脱缰的心态前,她不想想碰到那个人。
而托靳新这个吃货的福,温晴被这家伙带着一顿游山玩水,恣意的品尝着各种少数民族特色的美食,新奇的恐怖的,靳新真是来着不拒,几天过去了,肚子上都多了一层游泳圈,这才有些害怕的作罢。
买了一大堆的土特产,两个人踏上了返程的飞机,因为沈家书来电话了。
下了飞机,靳新还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温晴拉了他一把,小声的让他快一点。
再跟着温晴下了飞机后,他才真的意识到温晴的背景,那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就嚣张的停在下机位置的最前方,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站在一旁,眼睛不断的看着来往的人。
“妈的,谁他妈的这么嚣张,把车停这里不碍事啊?”靳新啐道,眼睛左右张望着,看看到底是哪个人物有这排场。
温晴抽了抽,跟着货真是什么都不用说,一天保证让你很开心,他总是有出不完的笑料和糗事,例如一会儿——
“青少,这边请。”那个男人快速的走了上来,恭敬的说道。
靳新瞪大了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温晴,然后抖着自己的小爪子,“我靠,接你的!”
“走,别给我丢人现眼的了。”温晴说着,将这大家伙踹进车里,随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真能装逼。”最后一句是小声的温晴耳边说道,眼睛则是好奇的东张西望。
“很平常嘛,习惯就好!”温晴很欠扁的回了一句,差点让靳新一口血喷在她脸上。
淡定,一定要淡定,那货就那个死德性,邪性着呢!
可是过了一会儿,靳新好奇的看着外面,扯了扯温晴的衣服,“咱们这是要去那里啊?”
温晴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哼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靳新的手指不断的收紧,松开,反复了好久,就怕自己一个冲动给这折磨人的东西一点教训,当然,他的下场也绝对是很惨烈。
开车的男人笑了笑,有些好奇的看了眼温晴,但很快就转过了视线,这个沈青可是说是沈家特别的存在,都说是沈家书的私生子,可是他怎么也没看出他们两个相似的地方,那沈青漂亮的简直跟个女人似的,真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首长在部队里等着你们呢,马上就到了。”
两个小时候,一行人到了沈家书新调任的军区,一路绿灯的进入了部队的大门,绕了几个弯来到了部队里的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随后便离开了。
靳新四处看了看,随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是要干什么啊?”
温晴想了想,“东南陆军的军训要比别的学校早半个月开始,所以通知书下来就是出发的时候,估计首长大人是想给咱们吃点小灶。”
靳新哦了一声,嘀嘀咕咕的转身进屋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靳国安塞进来的迷彩服,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用上了,他们家军座该不会是也知道吧?
温晴没准备,所以还是穿着身上的运动装,跟身边的靳新一比,自己真是弱到爆了,不爽。
靳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得意的对她挤眉弄眼,笑嘻嘻的勾着她的脖子,“让兄弟乐一会儿不行啊?德行!说吧,咱们去哪儿?”
温晴失笑,算了,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于是拿着钥匙便朝外面走。
“咱们去找首长大人不就知道了?”
靳新点头,手上用力,跟着温晴往办公区走了过去。
到了那里才知道沈家书昨天半夜被通知参加临时演习,现在并不在队里,所以出来接他们的是沈家书的秘书——辛秋阳,一个笑得随和又健谈的军人,再加上那张白皙斯文的脸,在这满是彪悍气息的地方亲和度直达满分。
“来来来,就猜着你们今天会好,正好首长在这里,我带你们去。”辛秋阳笑眯眯的招手,将两个人带到了楼下的办公室。
“哦,那我猪脑袋,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首长的秘书,辛秋阳,你们叫我辛哥就行。”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靳新这才知道意识到,为什么同样是中校,差别怎么这么大,秘书可不是团长级别能配的,只要军长,所以虽然是中小级别,但是却,默认为军长,看来这个军区以后的老大就非沈家书莫属了。
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但是有两个人很显眼,身上都穿着军装,对面坐着,一个挺干净的,而另一个则像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似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个干净地方,那从门口延伸到他位置的规则的排着两趟大脚印,显得特别刺目。
在辛秋阳的介绍下,四个人介绍完都打了个招呼,可是视线却落在那个泥人的身上更多一些。
一章大众脸,掉在人堆里绝对不出奇,鼻子甚至有些塌,长得有些丑,可是那眼神落在身上的时候,温晴却有一种被狙击枪瞄准,下一秒就要被打爆的感觉,心脏猛的加快了几分。
罗洪亮,飞鹰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教官,哪里出来的可以说每个都是一顶一的的兵王。
“你让我带这两个小子?”罗洪亮的声音跟他的名字一样,一张满是泥水的脸上两个大眼珠子瞪得溜圆。
辛秋阳握拳在嘴边咳了咳,也多少知道这人的驴脾气,耐着性子好言道:“也不是让你专门带着他们训练开小灶,就是跟着你们现在训练队伍参加训练,而且——他们可是要去东南陆军军校的。”
“东南陆军军校?!”罗洪亮一惊,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就是那里毕业的,所以对于那里,他有一种特别的情怀,似是痛,但更是骄傲,瞬间对两个人有了好感。
辛秋阳站起身,拍了拍罗洪亮的肩膀,笑道“这俩人可就交给你了,多少也算是你罗洪亮的兵,可别丢人现眼的啊!”
罗洪亮迫于上级的压迫,又是对这两个人有了一丝好感,于是点了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个人被撵出来在外面等着,屋子里的人则在讨论着训练计划。
“青子,是不是跟咱们军训的时候差不多?”靳新好奇道。
温晴则百般无聊的说道:“应该是吧,反正也不过就是那些东西。”她已经被训了这么久,现在再参加训练,对她来说真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所遇到的教官每一个有白征的狠劲儿,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好像特别找虐,总觉得那些人训练的都不够强度,有种隔靴搔痒的意思。
温晴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脚丫子不停的敲打着,一下,一下——
可是真的跟着罗洪亮的进了部队才知道,白征都是小儿科的!妈的!这里哪是对待普通士兵的训练,怕是那家伙吧特种兵的训练强度给搬上来啊了,每次训练下来,她都一身汗,一层土的,死去活来的折腾。
回想自己一直没有间断过训练,而且那种强度也是循序渐进的开始,可是这里不给那个适应的阶段就是大强度的训练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这样跟了几天,温晴摸着身上发酸的肌肉,脸上抽了抽,这样的训练方法下去,肌肉是长了,可是相对的柔韧性降低了不少,而且温晴是在受不了那一疙瘩一疙瘩的大肌肉块,他大爷的,她又不是真的想当男人,那样她以后怎么见人。
训练还在继续,沈家书也从外地赶了回来,连休息都没有就来到了操场,透过那一个个队伍找寻着那个人的影子。
温晴抬头见若有所感,微微偏了下,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家书,那冷硬的人正满眼期盼和骄傲的看着,但是想想,温晴决定不再这么傻干,他们跟训并没有考核要求,过一段到了东南陆军才是上真章的时候,现在练残了,到时候就惨了,有了这个想法后她便不再那么拼尽全力,训练师多多少少的留点力气。
倒是靳新那货真来了个实诚劲儿,训练上的强度是死死咬着那些当兵的,甚至还要将超过人家,差点他自己把自己给累残。
晚上,温晴拿着药酒给靳新送过去,看着那货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不动弹,最后心疼了,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顿时靳新人就蹦了起来。
“你大爷的,太坏了,不是黑啊,绝对的厚黑!你老人家是不是从就是听厚黑学长大的啊,想成精是不是?”靳新万千感慨的说道,就差点拜倒在了温晴的大短裤下。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两个人就不想当初的那样傻乎乎的练了,虽然招来了罗洪亮一阵阵咆哮,可是依旧我行我素,气得他差点歪了鼻子。
可是罗洪亮是谁啊?哪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但是这货也精明着呢,知道突破温晴那边是不太可能,于是将自己的小高射炮瞄准了靳新。
“妈的,能不能练了,看看你一顿吃的不少,咱们训练起来就跟没吃饭似的,同样是训练,人家一身一身的汗,你看看你多清爽,来度假的是吧?要不要老子给你撑把阳伞出来,摆个沙滩椅给你做日光浴啊?”
靳新愣住,眨巴着眼,然后目光里射出火星,“你大爷的,你到底想要咋地,说,小爷我今天就跟你对上了!”
这脾气!
温晴扶额轻叹,真是个好孩子,竟然就这么两句就给拽沟里了,兄弟,不是我不拉你,是你根本就欠收拾啊!
日子过的飞快,温晴和靳新的录取通知书通过渠道早一步拿到了沈家书的手里,沈家书坐在办公室的椅子椅子上,拿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既骄傲又有些遗憾,轻轻的抚摸着沈青二字,他的手猛的攥成了拳头,砸的桌子嘭的发出一声巨响。
晚上沈家书将通知书交给了他们,靳新乐得手舞足蹈,最后抱起一遍的温晴狠狠的转了一圈。
“我被录取了,我真的被录取了!”
“傻瓜!”温晴笑着啐道,却惹来了沈家书有些特别的目光,但是她也很高兴,所以并没有往深处想。
哪里想得到,沈家书,这个一本正的人竟然滋生了想把靳新这傻小子招揽为自家驸马的想法,想到这一年多两个人同吃同住同生活,而温晴有不是小姑娘了,虽然发育上慢了,可是到底还是女孩子,总得是影响不好,但是如果真的成了一家人,那也算是青梅竹马美事一桩。
因为要去的地方偏远,在那个年代这里物质还是有些匮乏,所以沈家书也拉下了脸,揪着二人就去了商场一通采购,最后又见识了到了自家败家子儿的威力,狠狠的出了一堆血。
“舅舅——这次舒坦了吧?”温晴小声笑道,脸上的笑贼贼的,让沈家书觉得倍儿刺眼。
“迟早得让你败光,我这省点私房钱都孝敬你了。”沈家书瞪她。
“哈哈哈——我要是不多花点,您老人家的心里不定怎么愧疚呢,所以啊,这叫花钱免灾。”
“放屁!”哼了一声,大步朝着干货区走去,泛红的耳尖让温晴抿起嘴巴浅浅的笑了。
别扭,关心她就关心她嘛,非要弄得这样,不过——她喜欢!
几天后温晴和靳新整理好行李,坐上沈家书的座驾,在他老人家不舍的目光下,踏上了路途。
路上靳新一直在说话,这段时间的训练更是让他自信不少,甚至拍着胸脯跟温晴说要当土霸王的想法,惹的温晴一阵无语,当初都是为了让他能好好训练自己编的,谁想当什么土霸王啊,俗死了,再说,那是军校,是军人,在学校里不搞团结,搞小团体,那不是找抽吗?看来有时间还得好好的引导下靳新。
齐修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参加完高考就在家里等着录取通知书,而将他看得死死的老妈也有些好奇,因为消停,实在是太消停了,这上军校的事,他本身不乐意,一趟面试也是被人压着去的,以为路上会有些反抗情绪,可是面试归来后,竟然乖的变了个人似的,老老实实的,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了。
“修修,天儿不错,出去玩玩吧?”
齐馥丽推开齐修的房门,一双保养得异常光滑的手宠溺的揉着齐修的短发。
“不要,不想出去。”齐修翻了个身,背朝着齐馥丽。
齐馥丽觉得这个怪啊,眼看着就要到时间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又推了几把齐修。
“妈给你办了张羽毛球馆的卡,东西都给你买好了,去吧,妈开车送你。起来!”
齐修叹了口气,对这个宠自己无法无天的老妈,他真是说不出个不字,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很过分,起身在齐馥丽精致妆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套上t恤,朝着浴室走了进去。
“修修,穿灰色运动裤行吗?”齐馥丽来开衣柜,手快速的扒拉一圈。
“好。”随后是哗哗的流水声。
三分钟,齐修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走了出来,结果运动裤穿好,胳膊搂着齐馥丽的肩膀。
“妈,咱们走吧,要不一会儿你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我要开会。”
“呵呵呵——”
到了羽毛球馆,齐修拿着东西和卡坐在门口的休息区,要了一杯饮料,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片绿色的草地。
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到那双眼,像是看透一切般的黑白分明,带着几分迷茫,几分了然,几分排斥,还有一丝不屑的眸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人的眼中要是包含的情绪太多,也就浑浊了,看不清楚,但是他却能够看懂,看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看的明白,他不喜欢那小子,那个漂亮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