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武照心潮澎湃,激荡不已之时,刘忠已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着她,言辞恳切地着她道:“照儿,高兴是上天选定的乱世终结者,为师希望你能够好好辅佐她,不要让一身才华lang费,更不要让这天下再陷入纷争之中。”
顿了顿,刘忠的语气有些萧索落寞,但却极其坚定地道:“如果你真的心意已决,师父也不阻你,只是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莫要将来悔恨。”
武照娇躯轻颤,脸色再变,颤声道:“师父,师父可是要将我逐出师门?”
刘忠慈和地着武照摇头道:“不是将你逐出师门,而是我会离开,将拜月教真正交到你的手上。我知道,以你的文智武功,拜月教在你手上一定会发扬光大,我也不算愧对祖宗了!”
“可是章家,太上大长老”
见武照激动欣喜,一脸热切,刘忠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和伤感,但很快便被他隐去,只是笑容中却多了一抹苦涩,声音更是透着无尽的寥落与哀伤:“其实这一切都是太上大长老的意思。”
“什么?”武照震惊莫名,在她印象中那太上大长老一向是沉默寡言,对于教中之事也很少理会,对章崇和刘忠的争斗也是不偏不倚,却不想她竟然也是支持高兴的,武照心中如何能不惊诧莫名。
“照儿,为师去也!”刘忠深深地了武照一眼,长叹一声,袖袍一扬,整个人便跨过了山顶,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山涧之中。
“师父”武照惊呼一声,想要挽留,却又哪里瞧得见刘忠的影子,便在这时,刘忠浑厚的声音伴着山风幽幽飘来,“照儿,自你入我拜月教以来可曾真正快乐过,王图霸业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如果有缘,你我师徒自会重逢,你好自珍重!”
听着刘忠的声音渐渐消失,武照似乎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突然一个踉跄瘫坐在地,靓丽的双眸怔怔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山涧,耳中不断回荡着刘忠最后的话,不禁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自从进入拜月教以来,她除了修炼武功,同门倾轧,何曾有过真正的快乐?她是天之娇女,不愿只是沦为一个傀儡教主,四年来她无时不刻不想着将拜月教庞大的势力执掌在手中。
武照作为刘忠的嫡传弟子,又修炼拜月教不传之秘《飞星逐月》,在教中地位自然极高,她本就工于心计,再加上刘忠的放纵,这四年来几乎统揽了拜月教近四分之一的权力。可不要小这四分之一,这可是除去太上三大长老之外最大的势力,足以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清亮的山风吹灭了燃烧的篝火,吹散了初夏的些微燥热,但却吹不开笼罩在武照心中的云雾,使她无法清漫漫前路的方向。
……
当刘忠的身形轻飘飘地落在山涧中时,早有一个灰衣人站在山底。
“大长老!”刘忠恭敬地冲黑衣人拱手行礼道。
这身形干瘦伛偻的灰衣人人,赫然便是拜月教太上大长老。
“谈完了?”老妪的声音变得清脆了许多,虽不如少女般圆润,但也不似往日那般苍老。
“是。”
听出刘忠的情绪有些低落,老妪不由轻笑道:“怎么,她没有如你所愿,你很失望?”
刘忠低叹一声,没有开口,显然是默认了老妪的话。老妪失笑摇头道:“怎么,都已是这般年纪,还不开吗?难怪你天资卓绝,这些年武功精进缓慢,却始终触摸不到另一个境界。这天下自有定数,有岂是一人之力能够改变?我要杀了她你又不忍心,如今却又这般模样,实在是……”
老妪没有说完,但刘忠却也明白她想说什么,一张脸几乎成了苦瓜,愁眉紧锁,更显老态。武照是他得意的门生,天资绝艳,他又如何能忍心将她除去,更何况以她的才能,拜月教一定会发扬光大。
“唉,你呀!”见刘忠这般模样,老妪也不忍心在说她,遂转了话题,语气有些凝重地道:“高绍仪蠢蠢欲动,已经派遣使者去了突厥汗帐,这些天更是厉兵秣马,战争不愿了啊!”
“战争,总免不了生灵涂炭!”刘忠无奈而伤感地叹息道:“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这次我就不去济州了,便在晋阳城好好游览一番,上次来晋阳好像是五年前了,世间过的真快。”老妪一脸感慨,顿了顿,又道:“几十年的情意,如果可能,你就放一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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