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张一平说着举起了右手,然后猛然一挥,“放!”
“嘭嘭嘭…”的一阵急促迫击炮的闷响,十几枚炮弹出膛,带着特有的尖叫声,砸在村子的四处,一时炸了开来,烟尘乱飞,弹片横飞,村子更是一片混乱。
然后更加密集的炮弹接踵而来,急促飞行的炮弹更加密集地砸向村子,爆炸与火光。弹片和鲜血混积在一起,这个俄罗斯人的聚居点,顿时陷入一片人间地狱一般。
一阵急速射之后,张一平右手再向前一挥,两边蓄势待发的马就奋力冲出,和他们步枪里的子弹一起,向已经冲出了村子的日军冲了过去。
枪声响遍了田野,那些在俄国人看来异常凶恶的,叉着腿走路的日本兵,在中**队的铁蹄和步枪之下,不堪一击。
半个小时之后,张一平的警卫连已经在打扫战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打扫的,日本人可不比在欧洲的白鬼子兵,他们军饷很低,穷得叮当响,除了个别军官身上的一把刀还值几个铜板之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警卫连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没死的人,给补上一刀或者一枪。至于废墟里的俄国人,自然有阿加塔带领的游击队和王易祖的队员去搜救。
不过,他们存活的机会非常小。
张一平看看天色,对阿加塔说道:“阿加塔同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要继续向索各纳镇前进,现在日军出现在这里,而且被迫我们消灭,这就说明索各纳镇的敌军力量已经空了,我们应该趁机解放索各纳镇,解放那里的人民群众。”
“可是,这里的村子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在废墟底下可能还有革命群众,我们不能够抛弃他们。”美丽善良的俄罗斯姑娘、布尔什维克党员阿加塔忧心忡忡地说道。
革命意志坚如铁的中尉同志,用批评的不满意的口吻说道:“阿加塔同志…”
阿加塔提高了语气。叫道:“是不是我又犯了什么错误了?中尉同志!”
张一平怔了一下。不过阿加塔先软了下来。用缓和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中尉同志,我只是为这些不幸的人感动难过。”
“我很明白你的感受,其实我比任何人都难过,不过,阿加塔同志,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其实很多革命家群众其实已经逃离了这个村子。就在日本兵进入村子的时候,他们赶着马车,骑着马。还有那个老头,到处吹着螺号,叫人们出外面躲避。所以村子里除了日本兵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少革命群众。”
“真的吗?”阿加塔抬起头来,张一平肯定地说道:“绝对是真的,日本兵从东边来,大家都往西边跑,我的士兵们亲眼所见。”
“但愿他们全部都跑了出来!”阿加塔从废墟里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不过,你刚才的确犯了一个错误…”张一平说道。“回去写一份检查给我…”
部队继续向索各纳镇走去,为了谨慎起见,张一平让王易祖带领他的游击队员以及阿加塔属下的几个红军游击队员,化了装前往小镇里探听消息,他自己带着阿加塔和警卫连慢慢前进。
傍晚,离索各纳镇已经不远,张一平看到马路旁边有一座古老的蒙古式城堡,于是决定在这里过夜。
这是一座废弃的城堡,外面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可以作为防守,张一平亲自安排了守卫。就把马丢给了何宝胜,自己走入这座城堡。
城堡破旧,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抬头可以看到天空。
夜色变得漆黑,大地间雾气弥漫,变得寒冷起来。
他虽然十分劳累,却没有睡意。吃过干粮,就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眼睛搜寻着星星;星光仿佛从雾幕后面黑黝黝的空洞里隐隐透射出来,格外昏暗凄凉。
外面响起的乱草发出神秘的悉悉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上了台阶,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在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来人的一个轮廓,但是张一平却知道这是阿加塔,于是叫了一声,“我在这里,阿加塔!”
阿加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张一平坐了起来,阿加塔弯下腰望着他,对他说:“外面很黑,你不觉得怕吗?”她的态度冷静而温柔。张一平顿时觉得舒服起来,“如果你觉得怕,就到我身边来,我没有什么要怕的,革命战士死都不怕…”
“你难道就不能少说一下革命道理吗?”阿加塔轻声地说道,在他旁边轻轻坐下,挨着他的肩膀,虽然穿着很厚的衣服,但是感觉到一片女人肌肤有柔软。
“我以为你喜欢听!”张一平轻轻笑着,“所以我就一说下去,你可不要生气。”他温存地说。“我是爱你的,所以说你喜欢听的话。”
“我更加喜欢你搂着我,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阿加塔把身子紧偎着张一平,张一平就把手伸入她的怀里,冰冷的手遇到温暖的胸部,阿加塔打了一下激灵,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捂住张一平的手。
张一平的手一会儿就变得暖和了,像苏醒过来人的蛇,在阿加塔胸部轻轻咬上一口,从此美丽善良的俄罗斯姑娘,坚定的红军女战士、布尔什维克党员阿加塔同志的心就属于张一平的了。
只是张一平却未必会珍惜,他的手贪婪地在她光滑的身体里游走,把热情似火,敢爱敢恨的俄罗斯姑娘撩拨得全身似火,气喘连连。可当她准备把一切奉献出来的时候,他又拒绝了她。而且要她用那张双轻柔的小手为他服务…阿加塔已经决定为革命的爱情奉献一切,所以就有求必应了。
阿加塔睁开眼睛,就看到张一平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步枪在仔细地擦试,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周围的人们在忙着卷军大衣,烧开水。
“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张一平轻轻地问。
阿加塔忽然脸上飞红,爬起来,向外面跑去,在城堡后面的一条小溪里狠狠地洗潄一番,然后回到城堡里。
去索各纳镇侦察的人也陆续回来,王易祖正在给张一平汇报情况,张一平在地上,用一条枝条画了一张简要的地图,王易祖在旁边不断地补充什么。
这时,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哨声,张一平连忙抓起步枪,跑出外面,爬上墙头,围墙上的警卫指着远处说道,“您看,有一支队伍向这边过来。”
早晨还是有一点轻雾,远远的看得不太清楚,不过地底下传来微微的震动,就知道这是一支骑兵,人数在两百到三百之间。
在这一带,大规模的日军或者白俄军队已经不存在。这两三百骑并不放在张一平的眼里。
何况现在有一道围墙作为警卫连的防线,那些骑兵找上门来,只有当靶子的份。
阿加塔也跑上来,但是她看不见敌人,也开始问起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