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福生满意的同时,也对段光耀的决然很赞赏,成大事者必要勇于决断,该断不断,错失的将是大把的机会,所以,这点燕福生还是挺看好段光耀,虽然外人都道段光耀这个官做的有些无赖,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多人都没能将他看透。
实则在燕福生看来,段光耀真正有才能之人,知道何时藏拙,何时锋芒毕露。
燕福生淡淡点头,“既是皇后的表弟,本皇子倒也理解,此事怪不得你。”
见燕福生没有气愤地将此事揽过去,段光耀也不失望,突然笑道:“嘿嘿,臣当时真被陈培杰气的够呛,可无奈微臣没有靠山,只能将这口气忍了,原想着再想别的办法将玉娘捉拿归案,谁想这个张玉娘也是个不本分的,在陈培杰的府里安生了不过三月,就被陈培杰给拿下了,原说好是要送到石苏府将其归案,结果押送来的半路却被凤屏山的余孽给劫走了。当时微臣还想,陈培杰为何会厌弃了张玉娘,虽说她出身贼窝,到底那模样也娇嫩的很,而且听说功夫也不错……”
“功夫不错?”燕福生稍稍疑惑后,便释然,“嗯,在贼窝里长大的女子,会些功夫也不稀罕。”
段光耀微囧,“微臣是说……那个功夫……”
燕福生愣了片刻,突然脸就红了,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虽然燕福生还没尝试过男女之事,对此却也不陌生,宫里可是有专门教这些的宫人,虽然初时没听懂,可被段光耀这么一解释,他又不笨,马上就想到所谓‘功夫’,是何功夫了。
白了段光耀一眼,“没个正形,接着说吧。”
“是!”段光耀在燕福生面前越发的轻松了些,“微臣后来派人暗中买通陈培杰府上的小厮,才打听出来,这张玉娘竟跟府上的一个小厮有了私情,被陈培杰发现哪里还饶得了她?只可惜在押送过来的途中被劫,微臣洒下人手也没能找到她落脚之处,唉!”
燕福生终于弄懂原来真是他误会了,刺客还真不是奔他来的呢,至于其中关键之处还是要和雪巧商议过后才能知道,不过,再看段光耀的目光就带着不怀好意,“知府啊,这事吧,你做的不错。”
段光耀被夸的心下狂喜,脸上还要诚惶诚恐,“殿下过奖了,微臣只是做了微臣该做的事。”
燕福生点头,“行了,你也别谦虚了,还是回去想想怎么防备张玉娘派人来取你性命吧!”
段光耀脸顿时就白了,“殿下何出此言?张玉娘要取微臣性命?她人在哪里?”
燕福生不急着答,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直到段光耀实在沉不住气了,才将茶碗一放,“就说昨儿那个逃跑的刺客吧,本皇子得到信,其实他就是凤屏山的余孽,本来到府里是来刺杀知府的,结果被本皇子的人给抓了,这才有了些误会,不然本皇子又如何知晓张玉娘的?”
“让殿下受惊,是微臣无能,请殿下责罚。”段光耀的汗冒的更凶了,能够在城门紧闭之时混进城里来,这名刺客的功夫不错,若不是有五皇子在这里,说不定他这条命真就交待了。
而且,因此让五皇子受到惊吓,他难辞其咎,啥功劳不功劳的都不用讲了,只这一条就够他回家种地的了。
燕福生冷笑,“我责罚你干吗?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防张玉娘的人再来行刺吧,或者干脆直接带了人去操张玉娘的老巢吧。”
段光耀如醍醐灌顶般地惊醒过来,是啊,他还在这里请啥罪?早点将张玉娘缉拿归案才是正理,只要张玉娘被拿了,他也就不用担心再有人来行刺,这还算一个政绩,有五皇子在此为他撑腰,想必这次的功劳不会都被别人瓜分了吧?
这样一想,向燕福生道谢后,起身就想出去分派人手,却被燕福生叫住,“你可知张玉娘等人藏身之处?”
段光耀茫然摇头,他的意思是派出大量人手在城里城外搜查,但被燕福生一问,他想到了,既然能够知道刺客是张玉娘派来的,想必殿下应该早就知道张玉娘的藏身之处吧。
于是,再次朝燕福生深鞠一躬,“还请殿下明示!”
燕福生其实也不知张玉娘藏身何处,杜雪巧的纸条里根本就没写,这事还得去问了杜雪巧才知,但他又不想让包括段光耀在内的外人知道杜雪巧的能力,只是淡淡道:“你且去集合人手,本殿下待会儿会派人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