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契约这种东西,对平民百姓是约束,对于上位者屁都不是,合作也不过是看心情和彼此利益,等哪天真斗上了,一纸契约算啥?还不是想撕就撕、想扯就扯。
想明白了,杜雪巧翻身上床,心里还记着,待明日早起,一定要把杜春那小子好好训一顿,让他也知道纨绔不是那么好当滴,要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她宁愿先打折他的腿,大不了就养他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因为争强好胜再让人给活活打死。
当然,上辈子弟弟死谁手里了,杜雪巧可没忘,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先下手为强,省得一时看顾不到,再后悔为时已晚。
还有就是,能不出门最好不要出门,昨日冷婶出去就没回来,冷叔去找冷婶后也没回来,显然冷婶不是被燕福生给叫走的,冷叔冷婶都不见了,冷啸玉就算不出去找人,心里肯定也着急上火,这种情况下还能好好地看着杜春?
不管冷啸玉如何受燕福生信任,反正杜雪巧是不想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又怕杜春早起出去时,自己起不来床,干脆又起身下床,找来一把锁头,直接将杜春的房门锁上,吩咐闻声出来的小喜,“明儿公子一定不能让公子出门,有话等我起了再说。”
小喜揉着惺忪的睡眼,用力点头,“姑娘放心,有小喜在,一定不会让公子跑了。”
杜雪巧满意地点头,这小喜虽然有时脑子好似不大好使,做事还是很认真的,只要她吩咐的保证都会很努力地去做。
放下心中大石,杜雪巧打个哈欠,夜深了,她也很累乏了,有事还是明天去想吧,反正三日后才和洛正德见面不是?说不定不用三天洛正德那就得出大事,到时哪里还顾得上她?
出大事?杜雪巧似乎眼前一亮,既然不能让洛正德不打她的主意,她可以让洛正德有心无力来打她主意啊,这么多的小伙伴都跃跃欲试地想为她做些什么呢,她当然不会不好意思使唤它们了。
嗯,有事还是明天再做吧,实在是累的慌,而且她真的不急了。
早上,杜雪巧醒来时就听到院子里‘咣咣’的砸门声,夹杂着杜春还有些稚声稚气的恼怒声,“快给我开门,不然别怪我出去削死你!”
杜雪巧皱眉,瞧瞧这话说的,跟个恶少爷似的,看来这段时日她光忙着染坊和铺子还有过年的事了,都忘了对弟弟的管教,再这样下去,怕总有一天会步上前世的老路吧。
难得小喜没被杜春的恐吓到,站在院子里,离门老远,“公子,你就别撞门了,门撞坏了还得修,再说锁是昨晚姑娘亲手锁上的,小喜就算想放你出来也没钥匙,你还是等姑娘起来了给你开门吧,别难为小喜了。”
杜雪巧黑线,她收回之前想过小喜脑子不好使的话,她哪里脑子不好使了?瞧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吧,可一点都没把自己绕进去,反正锁是姑娘锁的,难为小喜也没办法,就是杜春怪也怪不到她头上。
穿衣,从屋里出来,用钥匙把门打开,杜雪巧面沉似水,原本还因误了与人约好时辰的而有些火大的杜春,一见姐姐这模样,什么话也没敢说,懦懦地叫了声:“姐……”
杜雪巧哼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姐?那你有没有记得我说过你年纪小,不可整日与人厮混?”
杜春辩解道:“姐,我没与人整日厮混,这几日来往的都是太学里的同窗,别人都去,我总不好推辞吧,再说,彭家哥哥也是一同去的。”
杜雪巧沉着脸,“你还有理了?别拿彭家的人说事,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整日喝的醉醺醺,也不怕喝坏了身子,再说那样的地方又岂是你个孩子该去的?”
杜雪巧也从麻雀那里得知杜春他们去饮酒的地方多是京城出了名的花楼,虽说杜春如今年纪还小,不担心被女人迷惑了,可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像前世那样流连于那种场所,到时她就算想要他改正也难,若是说了不听,她倒不介意打的他听,反正孩子还小,只要管的严了,总是能改回来的。
杜春却不以为然,“那地方又咋的了?你没看那里来往的都是些文人官员,像一般贩夫走卒还真不会去,很多名士都说过,只有在那里才会文思如泉涌,好的文章就需要在那里才能润色出来。”
第一次被杜春如此反驳,从前那个事事听话的弟弟,什么时候又变的爱跟她对着干了?她只不过几日没注意到杜春就变成这样,若是不管教,早晚还得变成纨绔。
想到前世的种种,杜雪巧又悲又愤,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杜春的小脸上,好在她还是记得自己的力气,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力气,可即使如此,杜春还是被她一巴掌给打倒在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杜雪巧,“姐姐,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