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福生见张虎子不识好歹,怒道:“春儿,衣服不要了!”
杜春一听麻利地就将衣服一脱,往张虎子怀里一扔,“虎子哥,这衣服一件可就值十几两银子,就给你了,里面的你可别再抓了,不然回去姐姐真要拿刀砍人了。”
张虎子听说这一件衣服值十几两,当时就有些懵了,再想到杜雪巧曾经在村子里时真拿刀砍过人,看这衣服就好像烫手的山芋,万一杜雪巧让他赔,他可赔不起。
赶忙的把衣服往杜春怀里要塞,偏偏燕福生已拉着杜春走了,衣服就这样掉到地上,张虎子赶紧拾了起来,从后面过来还要再抓杜春,被燕福生一瞪,又想到一件衣服就值十几两,不说真值这些还是杜春吓他,万一真要讹他,他有口也说不清,手停在半空没敢往下落。
只跟在杜春身旁不住哀求,“春儿,你就带我回去见见你姐呗,我真是有事要问她。”
杜春摇头,“虎子哥,你说这衣服我都没用你赔,你这急赤白脸地非要跟我回去,这不是上赶着要我姐跟你讨赔衣服的银子?反正我姐是不想见你的,你还是回去吧,实在不行,有什么要问的问我也成。”
虎子听后想了想,再看燕福生恨不得直接就把他给踹飞的模样,也只能这样了。
“春儿,虎子哥问你,当初住在你家的福生,你知道他家在哪里?”
“啊?”杜春下意识就去看燕福生,虽然最开始时燕福生到书院跟他编出他是福生姐的哥哥福生哥的话,可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知道福生哥根本就是福生姐,听张虎子找他姐的目的竟然是问燕福生……他还真不晓得怎么跟张虎子说。
燕福生不耐烦地挑着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虎子低着头,紧咬下唇,许久才似下定决心般地抬头与燕福生对视,“我要找到她,跟他提亲,告诉他我想娶他。”
杜春一个没绷住,‘噗’地笑了,燕福生瞪了杜春一眼,倒有些恼羞成怒,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可就丢尽了,比被沈红芍缠着还让他气愤,偏偏越是气到极点,燕福生越让人看不透,只淡淡地睨了张虎子一眼,不屑道:“就你也配?”
张虎子一听脸涨的通红,他当然知道他不配,可不说出来他又不甘心,燕福生那张虽然脸色不好,却五官精美的脸都要成他心底的魔障了。
燕福生才不管这话伤不伤人,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又要跟上来的张虎子,“不许跟过来,不然打断你腿。”
张虎子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看的腿一抖,果然就没再跟上来。
杜春小跑着跟上燕福生,叹口气,之前那声‘姐夫’是白叫了,好不容易晴了的脸又阴下来,这虎子哥来的真不是时候,而且看上谁不好,咋就看上他福生哥了呢?福生哥也是他能肖想的吗?
要说福生哥这模样真是不赖,书里不是说了,红颜祸水,说的就是福生哥这样的吧,什么颜如玉也不一定比得过福生哥。
当初他也以为能讨个跟画上仙女一样好看的媳妇,那时候整天跟在燕福生身后,别提心里多美了,每每想到说这是他媳妇时,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他做什么都有劲。
谁知后来媳妇没了,却多了个‘姐夫’,还是脾气也变大了的姐夫,他哪还敢乱想这曾经也是他媳妇?
好在他心胸开阔啊,不然不也得像虎子哥似的魔障了?
所以说嘛,男子汉就得有胸怀,有句话不是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有天涯何处无芳草,将来等他出人头地那天,他就按福生哥这模样的找,还就不信找不着美人儿了。
两人一进到染坊,冷婶就从里面迎了出来,饭菜都准备好了,这俩位爷却迟迟没回,若不是知道有小夜子在,她都得急疯了。
好在终于是把两人给盼回来了,只是一看只穿了里衣的杜春,冷婶就愣了下,就算天再热,读书人也要有读书人的规矩,这样衣衫不整算怎么回事?
自家爷虽然年幼,可也很重规矩,若是平时早就会开口教训小公子了,可这一看,她家爷肯定也没说什么,难道是小公子跟人打架把外面的衣衫给弄脏了?
从杜春手里接过被揉成一团的外衫,展开看看,上面果然有几块黑印,瞧着还像是手印,这得是跟多脏的孩子打架才能打成这样啊。
想问,明显看到自家爷脸色不好,冷婶不会笨到自讨没趣,看来这事还得私下里跟小夜子问问才行,总不能自家公子和爷在外面受了欺负,她还假装看不到?真是爷在外面被欺负了,传回京城皇贵妃也饶不了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