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分外明亮,杜雪巧伸个懒腰,睁开朦胧睡眼,面对陌生的床幔,想了半晌才记起,她昨晚是住在了燕福生在永和府的宅邸。
还好临睡前燕福生因事被冷总管给请了出去,直到她睡着了也没再回来,不然她还真不能安心地睡了,想到在杜村时,燕福生每晚都会对她动手动脚,虽说不喜吧,可想想也没觉得怎么讨厌。
看来还得是人长得好看吃香,若是换了个丑的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她保准再见面一拳先打过去再说了。
穿鞋下床,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外面有丫头端了洗漱的水进来,紧接着又有几个小丫头送来早饭,打开食盒,拿出一碟碟精致的糕点和小菜,美的让杜雪巧都不忍下筷,看着倒有些像京城食锦轩的糕点,也不知燕福生府上的厨子是学了食锦轩的手艺,还是根本就是从食锦轩请来的厨子。
杜雪巧前世虽然见过食锦轩的糕点,却从未吃过,毕竟小小的一块糕点就要几点银子,她哪里舍得买来吃?
既然在燕福生府上能吃到,她也不会亏待自己,拿了糕点就咬了一口,旁边的丫头立马脸色就变了。
虽说她们不是燕福生从京城带来的,可自小就被买下来,各种规矩一点不差地学着,虽说是丫头,可学的规矩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差,平日侍候的也都是高门大户的姑娘们,何时见过杜雪巧这般粗鲁的?
可想到昨晚被主子呵责出去的如香,立马都垂下头,将眼中的轻视藏好,如今这位正是受主子宠的时候,不管人品如何,都不是她们能得罪起的,还是装没看到的好。
杜雪巧哪里会看不出来?却根本没放在心上,越是显得她配不上燕福生越好,虽说再想到燕福生时,心有些柔软了,但比起来,还是弟弟的小命更重要。
杜雪巧坐在桌前,好好地欣赏了一把桌上的美景,不说那些精美的糕点,明明就是那些一小碟少的两筷子就能夹没了的小咸菜吧,也都用各种雕花装饰着,这样一桌子准备起来得多费事?雕花都比做菜时间要久吧?看的她都不忍心下筷子了。
而且,看着满满一桌子,能吃的真就不多,还有手上的小碗,说是碗,比茶盏看着也差不多,这一碗一碗的吃起来多麻烦。
杜雪巧叹口气,十五岁时的她原本饭量就很大了,重生后大概又因为力气大了,饭量也大了不少,若是一顿饭吃饱了,还不把这些小丫头都吓着了?
可不好好吃饭又不是她的性格,至于吃不吃得饱还是再看看吧。
筷子刚举起来,外面脚步声响,有人将门帘一挑,燕福生由打外面进来。
见杜雪巧正在用饭,说道:“不知这些可合雪巧姐的意?”
杜雪巧忙说:“已是很好了。”
燕福生示意身后跟着的总管道:“让人添双碗筷,爷就在这吃了。”
总管应了,刚要出去传话,燕福生又道:“让厨房再送些点心和粥菜来,这些哪够爷吃。”
总管出去传话,燕福生由小丫头侍候着净了手。没多久,又有丫头送来几只食盒,一一打开,比杜雪巧这桌还要精美些,燕福生坐到杜雪巧身边,指着糕点道:“雪巧姐尝尝这些糕点,是我让人请的京城食锦糕的厨子来做的,若是雪巧姐喜欢吃,往后就让他常做一些。”
丫头立马为杜雪巧夹了燕福生指过的糕点,放在面前的食碟里,杜雪巧咬了一口,果然是口齿留香,酥而不腻,只是没觉得值那些银子,想必这价钱就是被京城那些有钱人给哄抬起来的,就跟她的紫兰花染布一般。
杜雪巧舀了口粥吃下,连吃两口碗里的粥就见了底,皱着眉想:若是一直让人添来添去,会不会被笑话饭桶?
燕福生一直注视着杜雪巧,见她盯着粥碗发呆,顿时就明白她在想什么,脸一沉,“谁让你们拿这种粥碗的?这是嫌爷吃的多吗?去去,都给爷换成平日用的那种。”
见燕福生生气,丫头们都吓的有些哆嗦,赶紧出去传话,等粥碗换过来之后,杜雪巧吁了口气,这碗才是正常的碗嘛,虽然不如她在杜村家里时用的大碗大,好歹也是一般人家的正常大小了。
果然不是她饭量大,是这些丫头自做主张给换成小碗,看吧,人家皇子殿下不也用大碗喝粥?
嘴角向一边微微撇起,果然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根本就是想看她出丑。
燕福生这回也不用丫头们给杜雪巧夹糕点,只要他认为好吃的都亲自动手夹到杜雪巧面前的食碟里,反正他记得杜雪巧吃什么都不挑,若是看哪样她多吃两口或是多看两眼,就会多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