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玉成功地惊呆一群人,这才一脚将地上的白立踩在脚下,“白立啊白立,你以为偷了东西逃出宫就没人认得你了?这叫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知道不?你说你逃都逃出来了,咋就不想着学好呢?低调地做人懂不懂?就你这残缺不全的人,还非要来诬陷人家姑娘清白,你不觉得心虚吗?”
也不知是之前被冷啸玉吓唬住了,还是白立真就心虚,冷啸玉这一通数落,白立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加让围观的族人觉得冷啸玉所言非虚。
再说,冷啸玉若真是好好一个男人,岂会说自己是……太监?
难怪他举家搬到杜村,那些中意他的姑娘家明示暗示他都不动心,原来人家是宫里出来的公公啊。
这样一来,对于白立为何要诬陷杜雪巧和他有私情就很耐人寻味了,有些人恍然大悟般地望向道貌岸然的族长,有些人更是一副‘我早知道’的神色,看的族长头上青筋乱冒。
白立是他请来的,一个想霸占人家财产,一个缺媳妇,一拍即合之下,密谋了许久。
可这丫的都离乡背景十几年,突然回来,他怎么知道白立已是太监了?都是太监了你还想啥媳妇?这回好了,正好碰上同是太监的冷啸玉,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白立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族长想要维持表面的平静,可在族人的议论之中,只能恨恨地盯着白立,“白立,你说你都多大人了,咋就不学好?你都是……这样了,咋还想媳妇?这回好了,本族长误信你的谎言,差点就冤枉了人家雪巧这样一个好好的姑娘,你说你做的事损不损?”
白立被冷啸玉踩在脚下,就如同被压了一座大山,气都喘不上来,憋的满脸通红,听了族长的话,心知他这是要把所有罪责都推他身上,这他哪能干啊?
被冷啸玉恐吓一通,今后这里是不能混了,可就算再次离乡背井的吧,他也不能独自背这黑锅,弄不好可是要坐大牢的。
纵使拼了一口气,白立还是朝族长怒骂起来,“杜氏族长?你很好啊!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吗?要不是你跟我说杜雪巧如何可恨、如何不敬尊长,坏了杜氏门规,我会与你合作来诬陷人家姑娘?话说回来,没有你,我知道杜雪巧是谁啊?如今倒要把这些都推我身上,你个烂王八、扒灰佬,脏心烂肺的老畜牲。”
骂的痛快了,白立才蓦然发觉,不知啥时候冷啸玉的脚从他身上挪开,难怪他这话骂的痛快,半点都不气闷呢。
心知冷啸玉不凡,不然也不会被他吓的什么不敢辩白,可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被冤枉成太监,不顾被他气的直翻白眼,眼看要抽过去的族长,白立爬到冷啸玉脚边,“这位爷,这位壮士,你就高抬贵手吧,既是我都承认了,也把和姓杜的烂事都说出来了,你就别说那些太监不太监的话了,我这人脸皮不值钱,你不能为了我这种人毁了自个儿不是?真被人误会是太监,你这也娶不了媳妇不是?”
冷啸玉心里泪流成河,暗道:姓白的这人还是不错滴。
可当看到燕福生似笑非笑的模样,眼一瞪,“咱家就是太监了咋的?”
那副我是太监我自豪的神色,真让杜雪巧暗自抚额:这人咋就不会借坡下呢?
白立更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苦着脸唉声叹气,只叹自己倒霉,咋就碰上个真太监,这回真是说不清了。
那一句话也说不出、自认倒霉的模样让人看的好不心酸啊。
而那些听了白立骂族长的话,原本有些单纯的,没太明白杜雪巧暗示族长扒灰的人也明白了,嗡嗡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哪怕是之前早知道族长冤枉杜雪巧,可谁也没敢真说出来,甚至很多人还在想这事之后,能从杜雪巧家里得到啥好处。
外面还停着两车的布匹,就是不认货的人也看出不凡,哪怕是颜色素淡了点,拿出去卖或压箱底那都是好东西啊。
可如今不同了,村子里平时没太多的八卦,谁家丢个鸡蛋、少根葱都能说上两三天,如今族长家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一个个的眼里都闪着异样的光彩,好似亲眼看到族长爬上儿媳妇的床,比谁家分了两匹布都要兴奋。
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都在议论族长竟然和儿媳妇有染,就是不知是哪个儿媳妇,还是说两个儿媳妇都不清不楚。
族长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送族长回家的回家了,没便宜可占的也回家了,连白立也不知被冷啸玉提溜哪去了,一时间杜雪巧家的院子就好像蝗虫过境后的安宁。
望着满目疮痍的院子,杜雪巧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族长这一次栽了大跟头,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族长怕是也当到头了。
今后就是想为难自己也没那么多的名正言顺,何况,经过这件事,他那个家怕是也消停不了,父子反目是肯定的,还有什么报复比让仇人家破人亡,更让人心底痛快?
只是这家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宋宅已买下,等把这匹布染好就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