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过来,燕福生忙把人拦住,“大娘,那处宅子是谁家的?”
妇人看了一眼,“原本是宋家的,听说宋老爷生意做到京城了,宅子正要卖呢?想必是卖出去了吧。”
燕福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那辆马车他见过,就在冯记布庄外,那日跟冯宣文谈染布合作时见过的,想当然就是冯宣文的车。
杜雪巧的车和冯宣文的车同时出现在一处要卖的宅子前……这说明什么?说明冯宣文也在那宅子里啊,而且,孤男寡女在一起?难道冯宣文打算金屋藏娇不成?
目送那位妇人离去,七窍生烟的燕福生就要往宅子里闯,被冷啸玉拦腰抱住,“爷,你可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不闯进去?爷的女人都要被别人抢走了,再不抢进去爷的头顶就要绿油油了。”
燕福生甩了几次,无奈身高力气都差了太多,无论使多大力都没能把身高体壮的冷啸玉甩开,干脆就拿脚踩,踩的冷啸玉呲牙裂嘴就是不撒手,生怕没拦住燕福生冲进去闹出人命,再引来官府,到时他们想要隐藏的身份怕是也藏不住了,他可没信心能在官兵重重的永和府把这位爷安全带出去。
这一着急便口不择言了,“爷,你听我说一句,那位冯公子我也听说过,想必也是眼高于顶的吧……”
燕福生不闹了,回身面对冷啸玉,半抬着头,微眯着眼,“此言何意?”
爷总算不闹了,冷啸玉摸了把头上的冷汗,总算是松了口气,“冯公子眼光高啊,爷大可不必担心他会看上杜姑娘。”
燕福生冷笑,“你是在说爷眼光很差是吧?”
冷啸玉一口气没喘匀,刚松了的一口气,又堵了回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爷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不会为了他一时失言诛连九族吧?
燕福生冷哼着转身,这次冷啸玉愣是没敢再拦,但愿真打起来时,能拦的人不止他一个才好。
可用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本事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些许蛛丝马迹,难道这次跟着爷进城的真就只有他一个?
娘哎,冷啸玉表示压力太大。
结果,燕福生急哼哼地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一时没防备他会突然停步的冷啸玉,直接撞到燕福生身上,把燕福生撞了冲出去五、六步才停下来。
燕福生狠狠瞪向赶紧抢过来扶他的冷啸玉,再抬头却换上一脸甜的让冷啸玉和大黄都打哆嗦的笑容,“雪巧姐,总算是找到你了。”
说完,燕福生一头扎进站在宋宅前不知看他和冷啸玉互动看了多久的杜雪巧。
杜雪巧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对这样热情的燕福生也不知该气,还是该怒,燕福生这是巴巴地追过来给她看他和姓冷的感情有多好?
昨天原本是想让冯宣文帮着打听下城里谁家有要卖的宅子,她虽然算是小有资产了,想在城里买太大的宅子也不可能。
永和府是富庶之城,城里的宅子也比一般小城贵上很多,虽比不上寸土寸金的京城,一般一进的小宅子也值个百两,若是如杜雪巧希望的那种两进、能当成作坊的院子,没个几百两也下不来。
杜雪巧只希望冯宣文人面广,或许能知道些价不高,或急于出手的宅子,地点差些倒也无所谓,左右她是开作坊又不是开店。
当问到冯宣文时,冯宣文立时想到离他家城北铺子不远要卖的宋宅。
宋家人走的匆忙,宅子要价不高,虽然暂时杜雪巧手上的银子未必够买下宋家宅子,若是她真要买倒可以帮着说说。
实在杜雪巧手中银子不够,他倒可以先垫上,权当是预支下次染布的银子。
二人今后的合作时间还很长,他不差银子,若能用很少的银子给杜雪巧留个好印象,也算不错的买卖。
再说了,杜雪巧拿来的紫兰花染布有多好他比谁都清楚,开店不过几日,那些紫兰花染布已经卖断了货,一两银子一尺的布竟然大有人买,更别说那些紫绡了,一尺五两银子这都得预定。
哪怕冯宣文早有准备也被紫兰花染布的好销惊呆了,这还是染布少,若是多了他不就可以把紫兰花染布卖到全国?
如此一来,杜雪巧染一匹布入帐十两银子,不说多,每天就是只染十匹布,就是一百两银子,别说一个宋宅了,再大的宅子也不过几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