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不足的,前车之鉴还在,她相信,只要知道染布也能赚大钱,这所谓关心她的族人一定会威逼利诱她将染布的秘方公布出来,若有一丝不愿,她和小弟都别想好好地活着了。
看来,搬家势在必行了啊。
原本没想这么多,还想着把家里的田地耕种了,如今看来也没那必要,等她暗中将山上的紫兰花采收的差不多,这些田地还是卖了省心。
回到家,将牛牵到牛棚里,大黄牛挑三拣四,好一顿嫌弃,又是棚不够高,草不够肥美,杜雪巧都记下了。
添了草料,杜雪巧拍着大黄的背,“大黄看家,我回来给你带最肥美的草。”
大黄斜愣着一双大大的牛眼,“你见过会看家的牛?我又不是狗。”
杜雪巧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这牛也是个愣货,平时不言不语,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偶尔来那么一句能噎死人。
相比之下还是小红小棕可爱的多,就是小棕不时的傲娇也显得有性格,不像大黄牛这种看着就是欠削的货。
早知道这货的德性,她不如买匹马回来算了,偏偏退货都退不了。
杜雪巧翻了半天白眼,‘哼’了声,背着手走人,再多待一会儿都得气抽过去,不就是头蠢牛嘛,等姐倒开空再收拾你。
左右也不累,背上背篓,杜雪巧上山去割紫兰花,那片花海在山背面,附近也没什么可采的,加上这几日春耕农忙,平日上山的人不多,也难得有人过去那里。
至于燕福生和杜春就被她留在家里,一是怕累坏了他们,再则一个人来去也快,不是小瞧他俩,那小身子骨也帮不上什么。
燕福生对家里有老鼠这件事还很介怀,但想到家里还拴着一头不省心的黄牛,万一家里没人,有人来偷牛怎么办?只能不甘不愿地留下来。
杜春拍着胸膛保证,一定会看好家,看好大黄,也看好福生姐。
燕福生翻了个白眼,他不就是怕老鼠嘛,弄的好像多让人不省心似的。
摆摆手,对杜雪巧道:“快去快回吧,晚饭我和春儿去族长家吃。”
杜雪巧抽抽嘴角,可以想像族长一家心疼的嘴脸。
加快脚步,上山的路很陡,她却如履平地,心里想着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比起当初在二表叔那里一个月才十几两的工钱,这染一匹布就能卖这个价了。
杜雪巧已经可以想像她买下大片农庄,当地主婆的日子不远了。
镰刀挥舞,杜雪巧好不卖力,大片大片的紫兰花被割倒,捆成一捆一捆,天刚擦黑杜雪巧就割了足有她五尺见方的一大垛。
可别看她背的动,再多也下山也不方便,杜雪巧见天色也差不多,背着割好的紫兰花下山。
这个时候到家天也差不多黑透,不出意外路上也不会遇到什么人了。
当回到家时,见屋子里还点着油灯,院子里栓着的大黄一见杜雪巧回来,闷声闷气地喷了个鼻息,把大牛头转到一边,愣是招呼都没打一个,比起听到杜雪巧的声音就跳出来‘姐姐’‘姐姐’地喊的鼠小弟一家差远了。
杜雪巧懒得理有些不识抬举的大黄,这也就是到了她家,换个人家就它这态度都得一天八遍拿鞭子抽。
不过,若真是换了别人家,跟它交流不上,估计也不会理解它欠抽的本质。
将紫兰花背到后院,这才上了两天山,堆的紫兰花却不少,晒干了也能用上大半年,若是把山上的紫兰花都采回来,单就每月二十匹布的算,用个两年不是问题。
只是院子还是太小,真把紫兰花都采回来也堆不下,买房子还是很需要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杜春跑了出来,见是杜雪巧回来了,杜春兴奋的像只小鸟,“姐,姐,我和福生姐晚饭在族长家吃的,你没看到族长伯娘那张脸,都要拉到地上了,又不好赶我们回来,嘻嘻,我们还给姐姐带晚饭回来了呢。”
杜雪巧欣慰地摸摸杜春的头顶,“春儿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