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点点头,“两块兴唐会金牌,一块属于李元嘉,另一块就是属于李光顺,来俊臣通过这两块金牌,就把两人连在一起,李光顺成了李元嘉的叛逆同谋。”
“那你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呢?你不会让我去救李光顺吧?”上官婉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臻,冷冷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估计今天来俊臣就要抓我了,但我有一份弹劾来俊臣的奏卷,想呈给陛下,我想请舍人替我转交。”
上官婉儿注视着李臻,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知道李臻完全可以直接交给圣上,他却还是请自己帮忙,说明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他。
虽然上官婉儿因高丽复国会一事对李臻十分不满,不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决定再帮他一次。
“奏卷在哪里?”
李臻从怀中取出弹劾来俊臣的报告,双手呈给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接过来慢慢展开,见写了数千字之多,便点点头道:“我看一看,然后转呈给圣上,既然来俊臣要抓你,你就暂时留在我这里,等候圣上的召见。”
“多谢舍人!”
李臻停一下又道:“另外还有一事,卑职也要向舍人禀报。”
“什么事?”
“是关于武三思。”
上官婉儿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她就是生气这件事,刺杀相王明明就是武三思的安排,但最后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高丽复国会身上,武三思却什么事都没有,上官婉儿不相信李臻没有拿到武三思的证据,但最后证据却没有提交,这里面的原因上官婉儿也隐隐猜到了。
“你说吧!武三思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臻知道那件事瞒不过上官婉儿,他尽管很不愿意告诉上官婉儿,可他心里明白,如果他现在再不说,一旦武三思口风转向自己,很可能会激怒上官婉儿,反而会坏大事,想来想去,还是必须要先和上官婉儿沟通一下。
“卑职和武三思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上官婉儿冷哼一声,“你是把武三思的书信之类还给了他吧!”
“卑职并没有把信给他!”李臻又从怀中取出武三思的两封信,“信在这里,如果他愿意助我扳倒来俊臣,卑职就把信还给他,当热,如果舍人想要这两封信,卑职也愿意失信。”
上官婉儿颇为惊讶,她没想到李臻竟然会把这两封信交给自己,她注视信片刻,摇了摇头,“这两封信你拿回去吧!他的把柄我很多,不需要这两封信,既然你已答应了,那就把信还给他,此人你得罪不起。”
说到这,上官婉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有头脑之人,不甘于成为别人的傀儡,男子汉大丈夫都应该有这样的抱负,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成为朝廷梁柱,这件事你做得对,圣上不会处罚梁王,和他做交易是明智之举,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很高兴。”
“多谢舍人理解!”
上官婉儿笑了笑又道:“我相信你对付来俊臣绝不会只有这份奏卷,必然已经找到了证据,我就不问你了,看情况吧!如果形势对你不利,我或许会帮你一把。”
李臻默默点头,又深施一礼,“卑职在外面等候!”
“去吧!等我看了奏卷,我就去找圣上。”
李臻慢慢退了下去,上官婉儿打开了李臻的弹劾奏卷,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
内卫外署,来俊臣率领数十名黑吏武士冲进了大门,他高声大喊道:“李臻何在?”
昨天晚上,李光顺完全交代了他和李元嘉的勾结,同时也承认李臻和李元嘉有关系,并在供状上签字画押,这让来俊臣极为得意,凭这份供状,他就有理由抓捕李臻了。
他见没人答应,又厉声大喝道:“我奉旨前来,李臻速来接旨!”
半晌,只见新任长史杨信慢慢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原来是来中丞,下官失敬了。”
“哼!”
来俊臣哼了一声,“你们统领在哪里?让他出来接旨。”
“我们李统领好像一早就去皇城内署了,需要我派人去找他吗?”
来俊臣一愣,他心中顿时有种不妙之感,李臻很少前去内署,今天却跑去了,难道他已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来俊臣不理睬杨信,又转身带着手下急急向皇城内奔去,他必须要先抓捕李臻,然后再逼他招供,有了李臻和李光顺的供词,他就可以向圣上提出审查相王的要求了。
来俊臣一路快跑,不多时便赶到了内卫在皇城的官衙,但很巧的是,他刚到内卫官衙,却听见远处有人喊道:“来中丞!”
只见奔来两名宦官,气喘吁吁道:“我们到处在找中丞,可算找到了,快.。快随我们进宫,圣上召见中丞。”
来俊臣吓了一跳,“两位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但内卫李统领也在圣上那里,好像有什么事要和中丞对质!”
来俊臣头脑中‘嗡!’的一声,他忽然意识到李臻开始对自己反击了,一定是他搜查净土寺使李臻发现了危险,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来俊臣心中不安,不知李臻要和自己对质什么,没有时间让他继续考虑下去,他只得跟着两名宦官向贞观殿走去。
不多时,来俊臣来到了御书房,宦官禀报道:“陛下,来中丞到了。”
“宣他进来!”
来俊臣听出圣上的声音有些不悦,他心中愈加忐忑不安,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了御书房,只见御书房内,武则天阴沉着脸,旁边垂手站着李臻,上官婉儿则站在武则天身后。
来俊臣连忙上前施礼,“微臣来俊臣参见陛下!”
“来俊臣!”
武则天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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