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鲜少的阳光暖暖。
澜溪在洗漱完毕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褥,还得忍着下.腹不时传来的坠感,而罪魁祸首正慢条斯理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朝着更衣室走。
等换了条长裤出来,贺沉风手抓着毛巾,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皱眉问,“我的衬衫呢!”
“啊?”澜溪正往浴室里走,闻言,一愣。
“我说,我的衬衫呢,昨天不是脱完扔在椅子上了吗?”贺沉风耐着xing子重复着。
她眨眼,才明白过来,忙道,“都脏了啊,我放到竹筐里了!”
等澜溪将浴室地面上的水都擦干出来时,就看到贺沉风*着上半.身站在那,手里拎着那件已经堆出褶皱的衬衫甩着,似乎是想要将褶皱甩抖的平整一些。
“你怎么又穿这件呃!都穿三天了……”她走过去皱眉问。
贺沉风不说话,就是径自的抖着。
“我再去给你拿一件新的吧!”
“不用,就穿这个!”
“为什么啊?”她很是费解,以往见他穿衣服,也都是隔天就会换身新的,还是头一次看他连续这么多天穿一样衣服。
贺沉风薄唇抿了抿,随即低低一句,“你买的。”
闻言,澜溪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却又甜蜜的想要笑。
“这件脏了,你先穿别的,等着洗干净了你再穿?”她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衬衫,柔柔道。
“昨晚怎么不洗。”贺沉风不悦,抱怨的模样像是个孩子。
澜溪咽了咽唾沫,忍住了想说的话,昨晚吃过饭后他就不由分说的缠着她,什么多余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现在竟然还怪起她来了!
暗暗摇头,她去到更衣室拿出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出来递给他,踮着脚尖帮他将扣子一颗颗的系好,等最后帮他抻平后想放手时,却被他忽然一揽,又抱在了怀里。
“喂!”她低低的挣扎。
贺沉风提起她,两三步就走到了*边,俯身将她压.下去,用刚刚才挂完胡子的下巴去摩挲她的肌肤。
“你不会是又……”感觉他气息有些变粗,她颤颤的开口。
“都怪你,谁让你昨晚晕过去了。”贺沉风拧眉,哑声嘟嚷着。
“不行呀,我们还要赶去上班,要迟到了!”她推着他,及时的捉住了他剥衣服的大手。
“几点了?”贺沉风从她身上坐起来,闷声一句。
闻言,澜溪伸着胳膊朝*头柜上用力的勾着,“呃,我的手机……”
“没电了。”手机拿过来时,按了按,才发现没有了电量,屏幕是黑掉的。
一旁坐着的贺沉风却忽然起身,绕到*的另一边,弯身不知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然后又走回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腕,上面一凉,一块女士手表被戴了上去。
满意的看着她手腕上的表,贺沉风挑眉淡淡道,“现在不用手机,也知道几点了。”
“呃……”澜溪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块表。
一点都不陌生,是他之前送的那块,当时整理东西时,和手机链以及项链一块,都还给了他。
抬头朝他看过去,外面的晨光打进来,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俊容棱角分明,帅的甚至有些惨绝人寰,像是高大的神。
可捕捉到他眼底的那一抹不自然,她还是忍不住弯唇,手指摩挲着滑滑的表盘,这个男人啊,明明是想要将这些都逐一还给她,却又都不愿直接,反而选择这样的方式。
从故意的手机链,再到上班礼物的项链,再到现在看时间的手表。
“还差一样。”她看着他,软软道。
“什么?”贺沉风皱眉,不解。
“钥匙。”澜溪一笑。
闻言,他的喉结是上下动了一动的。
随即别过眼,很是淡淡的扯唇,“早就塞在你包里了,没有发现吗。”
“呃?”她惊诧的看着他。
似乎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贺沉风单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转身便朝着卧室外大步走着,扔下漠漠的一句,“走了,不是说要迟到了!”
“嗯——”澜溪故意拉长了尾音,从*上站起来快步追在他的身后。
窗外的晨光静好,她忽然想看一个电视剧,名字叫《幸福像是花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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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起来,陪着谢母去了早市,买了些青菜回来后,又将两屋的*单被罩换下来洗了遍,都弄完后,她也没有闲着,而是套上羽绒服从家里出来,步行到公交站后,坐上了去远大购物广场的公交车。
本来是想要带儿子一块过去的,谁知小家伙吃过早饭后,就拿着纸张和毛笔跑出去了,最近一直都和楼上邻居阿姨家的小孙女练毛笔字,一天不落。
从公交车上下来,她进入了商场,周末的关系,人比较多,她朝着观光梯方向走着,想要直接去楼上的男装。
会决定来商场这边,也是因为昨天早上的找衬衫一事,想着他那么喜欢穿,她就再来买两件,虽然对她来说价格有些昂贵,但是买给他,她还是不心疼的。
值得高兴的是,虽然商场本身的打折活动已经结束,但那个品牌的活动还在,她又去挑了两件,选了两样百搭的款式和颜色,然后去收银台结账,随即拎着装好的购物袋往观光梯走。
坐着电梯下来时,里面就她一个,等到了三楼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拉开,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再度缓缓合上。
观光梯是那种四周全是钢塑玻璃制造的,她靠在围出来的扶手上,视线微垂着,在有人走进来时,她只看到一双短靴走了进来,高跟踩在上面,咔哒咔哒的响。
澜溪也没多在意,只等着观光梯到达一楼,可旁边人却主动跟她开了口,“真巧!”
女音入耳,她听清后一愣。
没什么可怀疑的,此时的观光梯内只有她们两人,话一定是对着她说的。
“呃……”澜溪抬头,看着站在一旁正对着她笑的hedy。
好像哪次见她都这么漂亮,只是化了些淡妆,却越发显得有气质,尤其是对着你笑时,一点清傲的姿态都没。
“一个人逛商场?”hedy挑眉问。
“嗯。”澜溪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或者有些冷漠了,便又加上了一句,“你也是?”
“没,我在等我妈妈,她一会儿过来,主要是陪她。”hedy笑着道。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样的见面是尴尬的。
hedy主动再次开口,“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澜溪吧?”
“是。”澜溪一怔,点了点头,没想到她记性如此好。
“你可以叫我hedy。”hedy一笑,大大方方道。
澜溪只是微微笑着示意,并没有出声去唤,现在hedy这样的态度她有些摸不清头脑,那天在酒店包厢里,应该是他们两家商量婚事的,可贺沉风却带着自己去了,而且当面说了取消婚约的话,即便是再怎么大的度量,想必心里对自己的印象也不会好的。
明明只是三层楼而已,可那数字一个个跳跃的却特别的慢,好不容易数字变成“1”了后,澜溪拎着购物袋点头示意了下,就往外走着。
可才迈着脚步走出来,后面的hedy也追了上来,“澜溪小姐。”
闻声,澜溪不得不站住脚步,扭身过去看着她。
hedy快步走上,弯唇一笑道,“贺伯伯对于我和eirc的婚事,持有着坚定的态度。”
“其实这些年,eric身边的女人不断,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过,因为总归我们两个也都是要结婚的,他爱怎么玩,都随他去了。”
“我们俩结婚,其实还有一定的联姻性质,你应该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和他姐之间的暗斗想必你多少也会了解一些,所以,我能带给他的帮助有很多,更好的帮他稳定局势。”
见澜溪眉心微微蹙起,hedy继续道,语气颇为认真,“澜溪小姐,虽然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但我不讨厌你,其实我内心也不怎么善良,可我不太想耍什么手段在你身上。”
“eric,你离开他吧,你们俩不可能。”
听到她最后面的一句,澜溪的手紧攥了起来,果然,上面铺垫了一堆,后面才是重点。
直了直背脊,她不躲避的直迎上hedy的目光,声音虽不大,却很坚定,“不。”
hedy皱眉,脸上神情有些僵的看着她。
澜溪一直绷着的情绪,在吐出个“不”字后,反而变得轻松起来。
动着嘴角笑了笑,她还想继续开口说时,两边忽然传来刺耳的声音,原本商场内悠闲逛街的气氛变得噪杂起来,火警的警报响起,工作人员以及保安都跳出来维持秩序。
两人站的地方正好是两边安全通道的中央位置,眨眼间就被挤满了人,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被吓得到处乱窜,澜溪也是被两边人挤的踉跄。
很快有保安上前,扯着嗓子疏散着人群,澜溪和hedy也在其中,两人都加快着脚步往安全通道方向走着,几乎都是人挨着人。
hedy脚下穿着矮靴,后面的跟又是那种近八厘米的细高跟,不知被哪边撞到下,往安全通道里挤时,鞋跟卡在了门槛上,清脆的一声响,整个人朝前扑去,还是一旁的澜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人群太乱,都只顾自己的往外冲挤着,澜溪护住她大半,急急的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我们先快往外走!”hedy在国外独自求学多年,也不是什么骄纵的千金小姐。
澜溪点头,两人被人流拥挤着往外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