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还是有些不信的,水泥,水和泥在一处能比得上石块,不能够吧。
“确有这个物件,当初老夫也是大吃一惊,两位不会以为我等拿数万军卒冒险吧,”
孙传庭笑道。
当初他也是吃一惊,不过百闻不如一见,看到实物后他也只能拜服,没有这物件他也不敢建城,打完走就得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日后必当赴京好生看看,”
汪乔年悠然道。
‘何必赴京,估摸很快各边地或是保定等匪患严重之地都会发下水泥,修补城池,汪总督、杨总督到时自知,’
堵胤锡笑道。
“如果此城能成,一定要建奴大吃苦头,”
杨文岳惦念的是这个。
“那是理所当然,本官能想象建奴伪皇见到此城的时候的面相,一定会让我等很欢喜,”
孙传庭捻须笑道。
随即,他收敛了笑容,
“殿下,此番陈兵部再次督促我等进兵,”
朱慈烺无语,说是陈新甲督促进兵,其实就是他那个便宜老爹和阁臣作祟。
估摸是开封不断向京中求救,加上周延儒等人的煽风点火,因此要大军立即进击。
朱慈烺大约清楚,好像开封坚持到了秋天,而且是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绝望下挖开了黄河想要水淹贼军。
可惜,没能成功,倒是把开封淹了,死伤无数,开封就此失陷。
而现在开封已经知道大军正在前往救援,城内军民还不曾缺粮,也不会因为援军败北而绝望,所以且能坚持呢。
急什么,大军出击切忌急躁,一步错步步错,没有回头路的,可是他那个急躁的便宜老爹偏偏不知道改进,每一次都跳入同一条河里,这军事和政治嗅觉让人捉急。
“如今流贼围而不攻,还是利用锁城法,目的还是为了打援,”
汪乔年苦笑。
“是啊,流贼和建奴将围城打援用到了极致,算准了我官军不得不救,”
杨文岳摇头道。
这是官军无奈处,既然是代表朝廷和天下百姓,总不能坐看中原沦陷,只能出兵救援,李贼正好打援,消灭官军的力量,先后数个督抚都是这么被击败丧命的。
“不理会,继续按照我们分而击之的战略行事,只要先后分割了李贼、罗贼的力量,再直驱开封,和流贼决死战,”
朱慈烺一锤定音,他不是洪承畴,也不是傅宗龙,他稳得住,按照既定计划从事。
此时前方快马来报,吴三桂急报,长垣已下,斩敌近万。
“这几日辽镇骑军快如旋风,接连覆灭数股流贼,兵锋所指灰飞烟灭,如今我军临近长垣,就看袁宗第他敢不敢来,”
堵胤锡冷笑道。
辽镇骑军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带给各处流贼极大毁伤,他们都不相信,李自成敢托大到放任这样一股强大的骑军靠近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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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雄城开封,城周二十余里,高四丈,阔近三丈,护城壕阔三丈余。
绝对的中原第一雄城。
只是如今这座城城墙上到处都是修补的疤痕,整个开封就如同一个到处是窟窿的蜂巢一般。
蓝色,红色的日月同辉大旗依旧在城上飘扬着。
而此时城池四周竟然又起来一道土墙。
围拢着开封的城门,这些土山上下到处是抬土的百姓。
他们的不断忙碌,让这些土山愈发的高耸,竟然已经超过了城墙,站在土山上的人可以俯视城中的一举一动。
开封北门后宰门城楼上,大群官员军将矗立在那里,遥望外间流贼大军的动静。
河南巡抚高名衡几缕长髯,颇为风雅的文士模样,此时脸色凝重。
身边身量不高却是极为粗壮的是开封总兵官陈永福。
开封府推官黄澍、同知苏茂灼、通判彭士奇、监司梁炳、苏状,参将高谦、义勇社兵总巡李光墼等人聚拢在一处。
所有人都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