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里外,弹丸落地,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郝摇旗脸上抽动着。
他都替那些被弹丸击中的弟兄们蛋疼。
他没想到野战遇到这么凶猛的火炮。
倒不是说对方的火炮多么凶猛,弹丸不大,落地后也就是弹跳出二十步左右。
问题是火炮多,三十多门,而且火炮射速极快,几十息就是一炮。
简直是没有停歇的时候。
郝摇旗能想象那些步卒硬起头皮前行的情形。
郝摇旗摇了摇头。
如果是其他情况,他现在就命令骑军上马冲阵,尽快突破敌阵,摧毁火炮。
但是,他对面是人数比他多的辽镇骑军。
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想首先发动攻击。
刘体纯和其他步卒一样向前迈腿快步小跑着。
不同的是,他身边有几十名亲卫随扈着。
他的嗓子干渴,冒了烟一般,但是他坚持快步前行。
此时后退是不可能了。
只有尽快的接敌。
好在距离明军只有一百余步了。
刘体纯可以看到前锋的弓弩手和很多火铳手趋前准备到了五六十步给明军一击。
乱哄哄的脚步声,喊杀声鼓噪着。
周遇吉站在军阵前列盯着前方,那里有标注百步的白旗,已经被流贼踏在脚下了。
巢车上的卫时泰盯着各个炮组,看到了全部的红旗。
卫时泰猛地一挥红色战旗。
然后他立即从巢车桅杆上滑落。
他刚刚滑落巢车底部。
轰轰轰,三十多门十五式行军炮发出了怒吼。
火炮里发出了百多颗散弹。
数千颗散弹密集而至。
给踏步而来的流贼大军前排重重一击。
指头大小的弹丸破碎衣甲深入人体,立即收割了无数人命,很多流贼哀嚎着倒地疯狂的翻滚。
流贼大军的第一排几乎为之一空,第二排也是支离破碎。
到处是不似声的哀嚎。
让流贼大军前几排的士卒肝胆俱裂。
只是因为后面督战队的存在,他们手里按着闪亮的钢刀长枪逼迫他们继续前行,否则他们就要崩溃了。
最要命的流贼大军前锋的火铳手和弓弩手近半伤亡,长程攻击受到了很大影响。
此时新军大股的炮手放弃了火炮从火铳手和长枪手的缝隙向后跑去,包括他们的将头卫时泰。
路过的时候,很多火铳手和长枪手都拍着他们的肩头,说着打的好。
这让炮手们心里热乎乎的兴奋的退入军阵中。
此时的火铳手已经枪上肩,等待着命令。
周遇吉看到了蓝色七十步的旗帜被流贼踏上。
他蓦地挥动手臂,
“大风,”
他身边鼓号声鼓号凄厉的长鸣。
火铳手们听到了命令,立即击发。
砰砰砰,新军军阵前都是火光和烟雾。
所有人被笼罩其中。
六十步外的流贼大军前几排如同被巨浪击中。
弹丸破碎衣甲,将很多兵卒身体极大的飞跌。
整个军阵前锋如同被巨浪掀起,很多躯体如同破布口袋般腾在半空。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停歇。
晕头转向的肝胆俱裂的步卒们还没有喘息一下,他们又听到了火铳的齐射,弹丸恐怖的呜呜飞来。
接着大批步卒被击倒,惨叫声就在他们身边响起。
经过数轮的火炮和散弹攻击,又是两轮密集的火铳攻击。
伤亡巨大,却是没法伤到明军,一些军卒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他们立即调头向后逃去。
登时在对方前锋一线引起极大的混乱。
正在此时,第三次火铳的齐射开始了。
弹丸再次横飞,给流贼前锋带来巨大伤亡同时,也让他们产生了更大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