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和严家给出的回答就是这样,也直接拒绝了范翊畴意图招揽工匠的想法,而且还警告了对方一旦这么做的话,他们必然会上报官府。这使得范翊畴彻底打消了原来打算用这种方式取得火器的想法,虽说商人是唯利是图的,但相比现在跟着大明的巨大利益来讲,范翊畴所拿出来的利益根本就不足以让别人铤而走险,更不用说如今财富和权利根本就不亚于范家的这两大豪商了。
“还算是个聪明人。”张冉暗暗说道,不过心中对于包家和严家并未主动汇报也有所不满,这件事不是小事,范翊畴的来历他非常清楚,而且从这件事中他也看到了范翊畴这么做的目的。
再向副千户仔细问讯了一遍,张冉这才让他退下。之后他起身,怀中揣着那份录册直接就向皇宫而去,一个时辰后,他来到朱怡成办公的偏殿,见到了朱怡成。
把录册递上,张冉丝毫没有隐瞒,把这件事前前后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朱怡成边听着边翻看着这份录册,眉头微微皱起。
“皇爷,情况就是如此,接下来如何处置还请皇爷示下。”
“这范翊畴这些日子在干嘛?”朱怡成问。
“回皇爷,他在宁波碰壁后就去了上海,范家的商号如今就在上海,这些日子并无什么异动,微臣已让人紧紧盯着了,一旦有情况立即来报。”张冉急忙回道。
“依你看,应该如何处置呀?”朱怡成又问。
张冉迟疑了下道:“回皇爷,当年毅宗之亡,实是非战之过,而是受清夷和反贼李自成轮番祸乱天下所至,其中清夷只所以能够坐大,这范家其功不可没。可以所见,范家身为我明人,却私通蛮夷,吃里扒外,致使神州沦陷,其罪罄竹难书,如今刺探我大明机密,臣以为定是为满清所为,对于范家,皇爷当使雷霆手段,以灭之!”
“包家和严家呢?他们事后有无汇报?”朱怡成继续问道。
“回皇爷,臣未接汇报。”
朱怡成想了想道:“虽说包家和严家未知对方身份,情有可原,但此事重大却未第一时间汇报,却是存了私心呀。”
“皇爷说的极是,臣也是如此之想。”
“这样吧,你替朕跑一趟宁波,敲打敲打这两家,这些年大家的日子都过的好了,可这人心却始终不满,这可不是件好事。朕不是小气的人,为大明办差只要忠心不二,朕自然有赏,但这国家二字,国在前,家在后,无如国,这家自破!把这句话替朕带过去,如他们明白自然知道怎么做,如果心有侥幸的话,你应该知道如何办。”说到这,朱怡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些年他大力扶持商界,使得商人地位不断上升,可这些商人拿了国家的好处,受了大明的红利,却未清楚他们所得的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如今大明正由最初的封建社会朝资本主义开始转变,虽然这个转变才刚刚开始,但资本就开始露出了其丑恶的一面。以包家和严家两家当家人的聪明,他们肯定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虽然他们没有答应对方,似乎是守住了为大明忠心的底线,可是却为了商业利益却未主动告发对方,这点是朱怡成绝对无法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