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音微微一颤。

珊瑚是孤儿。

她娘剩下她后，就难产而亡了。

还没两年，珊瑚的爹就续娶了。

刚开始珊瑚后娘还愿意养着珊瑚，可珊瑚五岁那年，年景不太好，珊瑚后娘就把珊瑚给卖了。

珊瑚眼神恍惚：“娘说，她来接我了，主子，我有娘了。”

“珊瑚！”杜诗音握紧对方，眼泪根本止不住。

“主子，对不起。”珊瑚低声说了一句，慢慢闭上了眼睛。

杜诗音都僵住了：“苏瑾。苏瑾，你快来的，珊瑚睡着了，你能不能把她喊醒啊。”

苏瑾走过来，探了探脉搏：“端王妃，珊瑚已经去了。”

杜诗音捂住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海莲扶住王妃，哽咽劝说：“主子，您节哀，珊瑚若知道你这般痛苦，肯定会自责的。”

杜诗音握紧海莲的手，目光注视着珊瑚，低声道：“珊瑚，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海莲心头禁不住一颤。

杜诗音并没有太多时间用来难受，因为白鹤过来说：“红玉收到杜诗兰递来的消息，那边的人让她劝说您在三日后去西山。”

“三日后，是冬至！”杜诗音眸子里都是凉意。

“是的。”

“我知道了。”

在白鹤说这件事的时候，海莲也在一旁。

“主子，您有何打算！”

杜诗音抬起头来：“三天的时间，足够准备了。”

海莲闻言，眉心瞬间皱了起来：“您打算将计就计？”

杜诗音不紧不慢说：“杜诗兰那贱人害死了珊瑚，这笔帐，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可是主子，对方手段龌蹉，您真的过去岂不是要羊入虎口？太危险了，您身份贵重，为了一个丫鬟涉险。”

杜诗音抬头，看向劝说自己的海莲，道：“在我心里，你和珊瑚不仅仅是我丫鬟，还是我亲人。”

海莲组织好的所有话语，全都没了。

“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们两个肯定也会为了给我报仇，主动涉及危险。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为了你们两个，去以身做局？”

海莲只觉得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热意，又上来了。

“主子，这不一样。奴婢和珊瑚只是丫鬟，而您是主子。奴婢为了您赴死，是忠心。”

杜诗音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凉意：“都是人，生死面前，也都只有一条性命，哪有什么尊贵卑贱？”

海莲闻言，面色大变，赶忙看了眼周围，确定屋子只有她和主子两个人后，才低声说：“主子，您刚刚那话，太过大逆不道了。”

杜诗音语气淡淡的：“放心，以后我决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思索了下，才说：“我不仅仅是为了珊瑚，为她报仇，还是为了大局。”

“杜诗兰为了安插钉子，用这般手段害死了珊瑚，将来那些人为了其他的目的，肯定会做出更恶劣的事情来。若是不能将那两只蛇蝎弄死，将来那两人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来。人活在直接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

“若是只是防御的话，人总是有松懈和破绽的时候，而一旦有破绽，就可能会被对方乘虚而入。你明白吗？”

听到这，海莲也知道，她没办法劝说杜诗音放弃，她想了下，当即说：“那奴婢代替您去。”

“奴婢跟着你十多年，不说模仿得一模一样，偶尔拿捏起来的气势还是有的。奴婢易容成您的模样，然后过去赴约，看看对方到底想要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