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名门,因为喜欢父亲。所以急巴巴地嫁了过来。大姐和二姐都在祖母祖里长大,性格、行事作派都像祖母,说话行事隐隐总透露着种瞧不起母亲的味道,父亲又长年在外做官,做陪伴母亲的,也只有他。
而祖母却不一样。
她刚强又坚毅,不管是父亲还是叔父们,甚至是二房的老祖宗程叙,都别想在她面前讨了好去。
所以就算母亲失信于他,他在心里抱怨不已,却从来不曾恨过母亲。
可这一次,他却像突然失去了耐性似的,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道:“娘,您以后别和大姐和二姐她们吵架了,她们都是出了嫁的女儿。帮着家里是情份,不帮着家里也是应该。你这样喝斥她们,会让家里的仆妇也怠慢她们的。”
袁氏刚刚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悲痛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有你这样帮着外人的吗?她们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我还要巴着她们不成!要不是有程家,她们能嫁这么好的人家吗?让她们都别回来好了,看我会不会去求她们。”
程许神色黯然。
或者,只有父亲能安慰母亲,能令母亲高兴?
程池没有做声。
袁氏见没人接话,又因为大喊大叫了一通,心里的委屈和怨气都消散了大半,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程许犹豫了片刻,这才问母亲:“周家二表妹,真的要嫁给池叔父了吗?”
袁氏听着,脾气又上为了,些激动下炕趿着鞋子,道:“我得去朝阳门那边看看。你祖母这次做得太过份了。阿萱有什么不好?你祖母竟然选了周家二小姐。她难道不知道……”话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她只顾着抱怨郭老夫人了,却忘记了儿子曾经倾慕于周少瑾……
程许苦笑,安慰母亲:“没事!祖母说得对。我能得以的时候没能全力去得到,现在已经没有了机会,就不要去妄想。我只是问问。没有想到而已……”
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袁氏又开始贬低周少瑾:“除了一副皮囊,她还有什么?等她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就知道女子以色侍人终非长久之计,最后还是要人品学识教养出身……”
程池不想听这些。
他温声地道:“娘,我陪您去见祖母吧?方家的事怎么办。只怕您还是得和祖母商量才行。”
不然方家那边不好交待啊!
袁氏的脸顿时沉阴乌云。
程许陪着袁氏去了郭老夫人那里。
程筝则直接去了程箫那里。
没有事先递帖子就来了。
程箫忙把程筝迎到了内室。
程筝也不绕圈子,直把程池和周少瑾定亲的事告诉了妹妹。
程箫半晌才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就笑了起来,道:“池叔父肯定一早就瞧中了少瑾,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去陪她了。”说完,她苦恼地道,“少瑾还没有及笄吧?让我喊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做婶婶。我可得好好想想才能喊得出口!”
程筝就嗔道:“你就想这些了?”
“不想这些想什么?”程箫并不知道花园里的事,她坦然而笑道,“长辈们已经决定了的事,难道就会因为我们的反对而有所改变不成?与其心生恼意地整天不满,还不自己想清楚了高高兴兴地到长辈面前去凑个趣!何况我觉得少瑾的脾气很好。以后和娘做了妯娌,肯定不会和娘争什么的。家和万事兴。说不定祖母也是因此而满意这门亲事的。”
“你倒想得宽!”程箫不无嘲讽地道,心情却慢慢平静下来。
她把自己和袁氏吵架的事告诉了妹妹。
可能在为是长女,程筝的性子也很好强。母女有时候不免会起争执。
程箫宽慰她:“娘的脾气就是那样的。你也别和她顶真。”说着,话题又转到了程池和周少瑾的身上。“嘉善定了二月份的婚期,不知道池步父的婚期会定在什么时候?母亲前些日子还让我问问有没有好点的厨子,嘉善成亲的时候,她想用南边的厨子。不知道池叔父的婚事也罢。知道了,总得去问问吧?等会我和你一起去趟朝阳门吗?看看祖母那边有没有要帮忙——母亲忙站嘉善的婚事,又有阿萱的事搅和在里面,只怕会尽心尽力地帮祖母,二婶婶又是个不能劳累的,祖母年事已高,我们不出面帮衬帮衬,若是把祖母累坏了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姐妹俩都有点同情起郭老夫人来。
程筝和程萧又去了朝阳门。
郭老夫人和袁氏在屋里说话,身边服侍的都退了下去,只有程许站在庑廊下。
袁氏说一句,郭老夫人回一句,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提醒我说阿萱不错,我还没有想到少瑾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什么“你也是女人,怎么能因为嘉善喜欢过少瑾就说少瑾不稳重呢?我们和周家已经交换了庚贴下了聘,少瑾就是你的弟妹了,和你是妯娌了,你说话可得小心了,污辱了她,就是污辱程家,污辱你自己”,“你既然中意阿萱,早干什么去了?你回京城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你背着我还做了些什么?你当做,就要敢当才是。别指望着我涎了老脸去方家给你陪不是!”
不过四五个回合,袁氏就被郭老夫人说得无话可说。
程许暗暗叹气。
母亲这一生,只怕永远都别想到祖母面前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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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