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待着欧阳月的反映,同时大多数人也在心想,这大乾的公主未免太过大胆直白了些,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大周的地方,她这才到这里,屁股还没坐热呢,便向人挑衅,实在有够张狂的,只是辰王妃会同意吗?这辰王妃怀着身子,安危可是比脸面更加重要的。
欧阳月面色未有丝毫改变,只是笑望着姜萱,竟然呵呵笑了出来:“大乾公主惯会开这种玩笑吗,倒也有趣的紧。”
今日的欧阳月一身缕娇粉并蒂莲绣银丝白裙装,肚子已经突起到无法让人忽略,坐在那里腰迹显肥,身材丰腴,只是却没有人能忽略她,因此而觉得她难看。欧阳月气质十分的出重,就好像那姜萱公主摆明了上门挑衅,是为压抑住她,可是欧阳月却是眼儿弯弯,清澈的眼底一片纯良,因为怀孕用尽补品的她,皮肤好的滴水可落的程度,白里透红,甚至带着明亮的光泽,她身子渐胖,脸上却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精致的五官越发立体,带着一种亲柔到骨子的一种气质,沉稳几敛,又如破水而出的荷花,超凡脱俗。
欧阳月本来美貌就与姜萱不相上下,只要伯仲之间,现在身材微微走形,却贵在气质出众,她淡定的样子,反而显得姜萱像是爆发户一样的咄咄逼人,本身便是输了些阵势。
姜萱看着欧阳月那一切胜券在握的样子,听着欧阳月的话,心中反更激起了争斗的心思:“辰王妃可是说错了,本公主绝没有在开玩笑,本公主就是在向辰王妃下挑战呢,怎么,辰王妃不想接下?”
欧阳月手覆在肚子上,眸子有些莞尔,百里辰已经皱眉道:“王妃怀有身孕,不可做剧烈运动,大乾公主见谅。”若非是在众人面前,若非还不能撕破脸,百里辰早骂人了。
姜萱却是淡淡一笑,看着百里辰,眸中也不禁微闪。
与欧阳月同系白色绣银丝衫,不过身上却是一排腾龙装,白玉冠紧紧束起,让百里辰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俊逸非凡,那双动人的眸子,此时闪发着浓更的黑色,带着一种极致危险的光芒,警告性的眯眼看着姜萱,虽被看的心头一紧,姜萱嘴角却是微微一勾。这百里辰果然是有着大周第一美男子的资格,与欧阳月坐在一起,倒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般配。
欧阳月感觉到姜萱的眸光,借机看了看,倒是没有发现她眼神中有什么别的企图,一种纯粹的欣赏,让她心中微定,这姜萱可非人们猜测的纯为百里辰而来啊,那粉嫣之前那番作派又是为什么,故意给她压力,借机想给她塞人吗?这么做的目的呢?因为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现在也想的她的把柄,然后互相牵制吗?若是为了生存,这无可厚非,不过她不想的,别人也休想欺到她手上去。
姜萱已收回视线:“辰王妃可谓文武双全,这些小事又怎么会难的倒辰王妃呢,本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久闻辰王妃的大名,特意前来讨教的,所为上门都是客,大周朝不是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吧,连本公主这一点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那两国友好岂不只是笑话吗。”
姜萱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只不过比试才艺而已,可还上升不到两国的问题,可就是明知如此,别人也没话可说,必竟这与自己无关,欧阳月上前比赢了,那是给自己争脸给大周朝争脸,自己也不过是跟着沾了点光,对自己利益没多大帮助。输了那丢的是辰王府的脸,被明贤帝责罚那也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若是辰王妃因此丢脸,若是被辰王厌弃,自己家的女儿说不定也能与之一争,怎么说都没坏处不是,倒多是看好戏的人。
只有少数几个与欧阳月交好的,此时却是各个义愤填膺,这姜萱未免太过分了,明知道欧阳月身怀有孕,若是因为做剧烈活动,对肚子有什么影响,那可就是流产啊,那可是极伤身体的,看来这姜萱是想借这个机会压住欧阳月,然后想借机上位了?到时候她赢了比赛,若是真没办法阻止她进辰王府,到时候恐怕会借此,硬逼着欧阳月为小啊,简直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欧阳月淡淡一笑,只是那眼中似乎带着丝嘲意:“早听闻大乾国公主才貌双全,才华出众,喜欢出席各种宴会,只是没想到大乾公主也这么喜欢在宴会上一展所长,让大乾国朝臣欣赏风姿,这实在难得。”欧阳月的声音十分轻柔,句句都是赞赏之言,以至于她刚说完这话,众人都没听白她话中还有什么隐藏的暗语。
那姜萱直觉不对劲,细细一想面上却是一变:“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辱本公主不成。”所谓女子,一向都该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真正的名门望族最是忌讳过于逞强出风头,你身为大乾国的公主,即便什么都不做,已经是万众瞩目了,若是你再争那风光,显得没有分寸不说,恐怕也会招来厌烦的。再说身为堂堂一国最尊贵的公子,有什么人配她为其献艺的?在国宴之上表演的都是什么人,舞伶、名伶,这些人自古地位就十分低下,虽说是靠技术为生,但比起青楼中那些妓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的,她气冲冲要下去表演、争斗,岂不是跟那些舞伶的低下人等无异,这不是将尊贵的公主自贬与低等人同级吗,说出去,绝对让整个天下笑话!
姜萱白如玉石的手瞬然握紧,姜齐也沉着脸,却是低声道:“不要冲动,别忘记我们出行的目的,现在不宜与这轩辕月为敌。”
姜萱冷笑:“我当然不会忘记,本来也只是想试探她一下,可这轩辕月欺人太甚,她如此辱我,我若就这么算了,岂不更被人耻笑。不给她来个下马威,之后的事怎么成的了。”
姜齐还要说什么,但姜萱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看着那大周朝上下一脸嘲弄的样子,他也深受嘲辱,堂堂大乾的大皇子,岂能受的了这样的待遇,微微点头:“那也别太过份就好。”
姜萱淡然道:“至从坐下开始,那欧阳月的手几乎都是放在肚子上做保护姿势,这说明她对于外界刺激,对于外界有着极大的防备意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会拼命护住肚子,这是一种本能的表现。所以若是她与我比赛,或许有流产的危险,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只要被我激的上场后,她为了保住肚子里胎儿,一定会小心翼翼,先以护住肚子为主,如此说来流产的可能性很少,她输的可能性占了十万。”
听着姜萱分析的头头是道,姜齐再没说什么,这姜萱看着只是大乾国的大公主,身份极其尊贵,又才貌无双,实则她的才智更加出重,甚至有时候父皇与他这个皇长兄在遇到事情,难以抉择时,也会问问姜萱的意思,虽然不至于被她改变了选择,但是这足可见姜萱有着治国之才,可惜只是女儿身,不然她会是姜齐在皇位上的最大阻碍,然而现在却是成了他的助力。
面对姜萱的指责,欧阳月一贯的从容道:“大乾公主可是误解本王妃的意思了,本王妃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是佩服公主您的才艺呢。”
欧阳月这么一说,那些同样反映过来的,怎么听着都是不对劲,这不是雪上加霜的嘲讽吗,就算欧阳月是位高权重的辰王妃,可若是惹的姜萱大怒,让两国邦交有碍,这对两国也是大难,欧阳月可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的。
皇后见状,冷冷一笑,随即柔声道:“辰王妃发自内心称赞大乾公主这是好的,只是说出略有歧义的话,倒是让人误会了。”
欧阳月笑着点头道:“是,臣媳明白。”只是那嘴角却带着嘲讽来,自家人都被人欺上门来,这位还有心指责,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呆,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说话吗?
明贤帝手上的酒楼微微轻摞,皇后顿时闭嘴,粉嫣笑看着皇后,嘴角也勾着一丝冷意。
姜萱声音更冷:“本公主乃大乾公主,出身本就高贵不凡,根本不是那结低贱舞妓可比的,谁敢将本公主与那种下三滥的人相比?就不怕杀头大罪吗!本公主感谢辰王妃一切出发点为了本公主着想,不过本公主此次前来,便是慕辰王妃之名,若是今天不比上一场,那本公主便会日夜念记,惶惶不可终日,辰王妃宅心仁厚,不会看到本公主受此等痛苦却无动于衷吧。本公主本意只是切磋,想来辰王妃才名远播,又是琅琊大陆第一美人,总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了。”
姜萱这话可是将欧阳月的话全都堵死了,本公主要比试,你说与舞妓无异,可就凭这出身,两人就是天差地别没有可比性,就算是比了,这大殿中的人谁敢将她与舞妓相比,找死呢!欧阳月不比就是怕,那琅琊大陆第一美人名头就是浪得虚名,若是让姜萱因为执意而染了什么病,不,以后就算姜萱染了什么病,也都会往这因思念执意而思念成疾上靠,欧阳月若是不满足,以后姜萱有个病有个灾的都懒到她头上,欧阳月也有的烦了,这是逼的欧阳月不得不比。
“啪!”百里辰手瞬间拍在桌上,刚要站起,另一只手已被欧阳月握住:“王爷,不要动怒,不值得。”
那霜霞长公主已寒着一张脸,轩辕朝华手也不禁握起,放到腰间,但放到那里才想起,进宫里兵器已经收缴了,他冷沉着脸,冷冷看着姜萱。
便连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都望着欧阳月,等她的反应,这件事本就是冲着两人前去的,明贤帝不论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向大乾认输,还是身为长辈也都不方便过问两个晚辈的事,倒是奇怪欧阳月要做何反映。
大殿上的人则是越发怪异,世人都知道这女人立身之根本就是孩子,是继承香火的男丁,一切能影响到安全生产的事情都该杜绝、都该禁止,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不值得。
然而众人都以为欧阳月会拒绝之时,欧阳月却是答道:“好,本王妃答应。”
这一句话,大殿上时响起数道抽气声,便是那明贤帝面色都沉下来看着欧阳月,只是后者却只是注视着姜萱。
百里辰惊道:“娘子……”
欧阳月转头给了其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百里辰看着后者眼中那一记狡猾,突然平静下来,反而十分期待着,旁边的霜霞长公主直道:“月儿,不可冲动,你身子要紧。”
“是啊,妹妹。”轩辕朝华也忙道。
欧阳月摇摇头:“祖母、哥哥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欧阳月站起身来,向姜萱望去:“大乾公主邀战,不论出什么本王妃都不该拒绝,这也是代表着大周朝的体面,大周与大乾向来平分秋色,皇家子弟更是不该因为一点点困难就害怕了。所以这个挑战,本王妃必须要接下,不然大乾公主回去嘲笑我大周朝无人,那本王妃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欧阳月语带几分嘲讽,姜萱面带冷意,欧阳月若是硬不接下,姜萱确实会这样说。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扫,看了百里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以及一脸自信满满的欧阳月,心中倒有分期待,自然大殿上的人也都有这个心思,不如是出于看好戏,看欧阳月出丑,还是希望欧阳月能赢的都一样。
欧阳月声音轻缓:“身为大周皇家的媳妇,本王妃也同样身份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本王妃身怀有孕,不但要对自己负责,为孩子负责,为王爷负责,也要为皇室负责,若是本王妃因为外事损害皇家子嗣,那也是本王妃的罪过。”
姜萱眉一挑,这是想以情动人了?
欧阳月嘴角一勾道:“姜萱公主身为大乾公主,同样身为皇室,自然也明白这皇家子嗣的重要性的,若是因为你执意要比,最后害的本王妃胎儿有事,恐怕您承担不起恶意残害大周朝皇室子弟的责任,对于两国的邦交与和平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血口喷人一词,姜萱却是没说出来,欧阳月这顶大帽子扣的实在太大了,她可是承担不起,一时有些有语塞,气中却气闷。这欧阳月一张厉嘴也当真了得,不过就是比赛一事而已,她明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与她相比必然会输,便想以此拒绝比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当真是可恶。
众人都以为欧阳月是想借此拒绝,却没人想到欧阳月话风一转:“这个比赛必然要比。”
皇后不禁问道:“辰王妃,你为了胎儿不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需要逞强的。”欧阳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有人逼她去比,岂不是在残害皇家子嗣的意图,皇后自然要劝着。
欧阳月转头,向着皇上、太后等微行一礼道:“父皇、皇祖母,真正的大学是能够学富五车,同样有着教满天下大德之人,其实每行每业皆是如此,历朝历代风流人物,天纵奇才的人有很多,每一个早出来,都足可令世人称奇艳羡,但是真正大才之人,那是本身才富五车,同样也能教出博学多才,为国为民做出益事的人。这种人才真正能当的上大学大能者,臣媳自问不敢与这大能大学者相比,那些雕虫小技也当不得大用,但作为促进两国友好发展,促进两国和平公处,友好竞争之原则,臣媳愿意以孕妇身份接下大乾公主的挑战。”
苗疆圣王玉逍遥听了欧阳月的话,眉头不禁一挑,面上表情有些怪异,可不止是玉逍遥,便是大殿大多人的心理都是这样,有着一种想说‘靠’的感觉,这辰王妃这张嘴也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本来只是接受姜萱公主的挑衅,现在她接下挑战倒是说的义正言词,十分的慷慨大义,什么为了两国友好发展,说的可真是好听啊,让人半点挑不出来毛病,又一副我虽无奈接受,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的样子,简直是大公无私,形象瞬间高大起来,说出这些话,就是一会欧阳月真是输了,恐怕别人也半句毛病说不出来,谁让人家身负重义,身怀六甲都敢于为了国家利益拼命,再若说她岂不是太过黑心吗。
这话还真是将所有不满都堵回去了,明贤帝听着也微微一愣,惊奇的看了欧阳月一眼,当然他是不会承认他对这些话听着心理直舒服的,因为姜萱、姜齐现在面色发黑,姜萱此行逼迫,欧阳月的大义而为,都将大乾压在脚下,失了言论的优势,可见大周的大气与为民和平做出的贡献,大乾却是一切出于私心,让人不齿。
欧阳月叹息一声:“所以!本王妃提议,本王妃与大乾公主可以各从今日大殿上的宫女中各选出一位舞艺很差的人,当场教导,然后由这两位宫女前来比试,谁能在最短的时候将宫女教出并且赢得比赛,谁就赢!”
“啊……!”
众人心中直‘靠’了一声,合着说了半天,这辰王妃说的慷慨大义,结果最后自己还是不用上场啊,刚才她那一番话分明已经占得有位置了,输了也不会有人怪她,结果到最后她也不过玩玩嘴,上场的又不是她,赢了正然皆大欢喜,输了就凭她那些话也指责不到她头上,还真是处于不败之地啊,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嘴怎么就这么厉害。
姜萱也是一愣,突然间嘴角抽搐,可这比赛是她起的头,若是她此时拒绝,就显得她做事没有分寸了,显得她刚才咄咄逼人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真是拒绝不了,微微咬牙,姜萱道:“好,就依辰王妃的法子。”
欧阳月笑着道:“那好吧,现在就开始挑选在这大殿中不会舞蹈,或是舞蹈功夫很差的宫女吧。”
“等等,本公主要选择大乾带来的宫女。”姜萱一伸手说道。
欧阳月点点头:“姜萱公主说的有理,那便大周与大乾各选出一名宫女出来,先要在众人面前试试她们的舞蹈功底,然后再由姜萱公主与本王妃各自教授,时间是一柱香。”
姜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便打量起跟她而来的宫女。
百里辰笑道:“娘子要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