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彩心不禁一紧,面上表情怪异,似乎想笑却笑不出来:“二皇姐,这……这……”
百里晶眯眼往旁边看了一记,本来守在她身边的宫女看了,立即招呼着其它的小姐往后退去,下了阁楼,百里晶站在阁楼木栏前,手轻轻搭在上面,转头望着面色不断闪过诡异神色的百里彩:“怎么,害怕?不敢做?”
百里彩忙道:“二皇姐,这有些过份,若是搞砸的话,对二皇姐也没有好处啊。”
百里乐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你不想去做吗……”
百里彩脸上满是犹豫的神色,轻轻抿着唇却不说话,百里乐面色一沉,声音冷了一会道:“怎么,不敢去?”
百里彩一惊,忙道:“二皇姐,皇妹只是觉得那样对二皇姐没好处,所以……”
“啪!”百里彩还没说完,迎向她的便是百里晶那甩来的巴掌,百里彩被打的头一甩,心中闪过一丝惧意,就听到百里晶幽冷的声音响起:“四皇妹,你是不是忘记了,在我面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本公主再问一遍,做!还是不做!”
百里彩眸中水光一闪,立即拿出手帕轻抚着微热发红的脸颊:“一切听凭二皇姐的吩咐。”
百里晶嘴角这才一勾,只是看着百里彩的眸光却带着嘲讽与不屑,面上却是笑容满面,伸出轻轻抚着百里彩的脸颊道:“哎呀,刚才是二皇妹失态了,四皇妹脸上可疼,是我不知轻重,没打坏了吧。”
百里彩脖子一缩,抽着嘴角笑道:“一点也不疼,让二皇姐忧心了,是皇妹的不是。”
百里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只道:“刚才我说的你可都记好了,这件事可不能有什么错漏的,你去做吧。”
百里彩微微咬唇,垂头道:“二皇姐放心,皇妹一定尽力做到。”
“嗯,这一点我很放心,因为四皇妹是个聪明人。”百里晶似笑非笑看了百里彩一眼,后里身子一紧崩,面上带着一份苦闷与无奈来,这阁楼上的一切,百里辰与欧阳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太后寿宴,他们是要先去太后那里问个安,然后送礼,时间到了,这才会到成德殿里参加宴会,此时太后那里可谓人满为患,京城那些贵妇们扎堆待在里面,虽然太后不可能与每人说上话,但能凑上前,那就是无尚光荣的事情,在这里欧阳月自然也有见到熟人,比如宁府老夫人黄氏,冷府老夫人谢氏等,而这些人自然是比不了皇亲国戚,看着欧阳月一进来,便被请到前面,那些名门各贵府夫人小姐的无不羡慕异常。
太后乐呵呵的招呼着欧阳月往前坐,若不是场合的问题,怕是就得将欧阳月拉到前面谈笑了:“是老七媳妇啊,这段时间身子如何啊,有哪里不适应吗。”
欧阳月笑着很婉约道:“皇祖母,除了感觉身子有些疲倦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比以前能吃了,真怕越吃越胖呢。”这女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爱美的,欧阳月这话不但没引来反感,反而让连带太后皇后等人都笑了起来。
皇后看着欧阳月不禁微瞪了下:“你啊就是贫嘴,这女人生孩子,哪有不胖的,能吃才是好,生出的孩子那才健康呢。”
太后笑着点头:“说的是,老七媳妇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皇祖母这人老了,一天到晚也吃不下东西,哀家的曾孙子想吃的,哀家如何也要弄来。”
欧阳月矜持的笑笑:“谢皇祖母关心,明月省得了。”
太后与皇后都问着欧阳月的近况,真是将欧阳月当珍宝那样捧着,如此这是让在场不少的嫔妃公主、皇家亲戚、各府夫人小姐有些嫉妒,尤其是太子府,三皇子治王府,九皇子盛王府的正侧王妃们。
她们都嫁进皇家了,甚至比起欧阳月进府时间还久,到现在肚子里也没个消息的,欧阳月这可是第一人,怎么都让人看着眼热,这一胎怀了是个男孩,那对各自的男人可都是个麻烦。
太子府两位侧王妃,林莺莺林侧妃、木翠环侧妃,治王府侧王妃孙梦儿,盛王府王妃冷彩蝶都冷着脸看着欧阳月,那孙贵妃现在已死,还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孙府现在正想着办法要往宫里送人,只不过这里面有着皇后把持着,想再送进来了一个孙贵妃怕是不可能了,孙府最近低调的很,便连冷府二房夫人也得了叮嘱,所以那孙梦儿与冷彩蝶虽然十分不服气,却不敢再在这时候做些什么,不过也就是瞪上一两眼罢了。
那林莺莺与木翠环却没那么低调,现在皇宫里可谓皇后一家独大,太子夺位又增加了一些保障,她们也不需要什么低调,那林莺莺向来是柔弱怜惜的样子,此时不禁软语道:“辰王妃也真是好福气,这嫁进辰王府还没到一年时间,便有了身孕,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多见呢,可见与辰王感情极好了。”欧阳月淡淡笑着并不多言,显然林莺莺还有后话呢,果然就听林莺莺说道,“只不过辰王妃这才有了身孕的,怕是对辰王也多有不便之处吧,不过本侧妃听说辰王府却是连一房妾室、通房都没有,这岂不是苦了辰王吗,辰王妃这等体贴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让辰王爷过那水深火热的生活吧。”
欧阳月眼中划过丝冷意,嘴角却是淡淡勾起:“林侧妃还真是懂得为人着想呢,连我家王爷房中的事都急着管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与我家王爷有什么呢。”
“你!”林莺莺一惊,却是一脸怒容,欧阳月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岂不是说她惦记着百里辰,或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可是嫁到太子府去了,将来称后之人,若是人生上留有这个污点,那对将来可是大大不利的。
林莺莺沉下脸,冷冷的看着欧阳月:“辰王妃,本侧妃实乃一番好意,怎么到你嘴里便成了错处了,这人啊,就该心思善良点,否则竟将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没得遭了厌恶。”这是骂欧阳月心里阴暗,听不了好话了。
欧阳月却只是静静端着水喝了一口:“原来林侧妃没那个意思啊,那是本王妃的不是了,本王妃还想着呢,不论如何,这辰王府都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做主的,怎么我还没定的事,旁人谁都能插上一嘴,是没将我放在眼中,还是瞧不起我家王爷,或者实在是倾慕我家王爷倾世容貌、心有恋慕,才多管闲事。原来这一切都是本王妃误会啊,林侧妃还请见谅啊,是本王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呵呵呵,刚怀了孕脑子都变迷糊了,往日不会犯的错今天就这么说溜了嘴,这话我就不该说啊,不过憋在心中确实难受,林侧妃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才怪!还什么这话不该说,那你说什么啊!
林莺莺面上泛红,但是在人前,她一直是温柔的形象,却是不能表现出生气阴暗一面,她这心里憋的才更难受。林莺莺微微磨着牙,那百里辰再好看,还能迷倒天下女人了,不过就是个病殃子,但是却让欧阳月先怀了孩子,他都病成那样了还有这些精力,看来也活不长了,她心是憋屈阴暗,自然不会将百里辰往好了想。
那木翠环本也要冷讽几句,但看到林莺莺这里吃了亏,也闭嘴不谈,反而对于林莺莺憋屈心中暗爽。现在太子府里,虽然没有正妃,可是林莺莺这个贱人,却是十分得百里丞的宠爱,那风头根本是木翠环比不了的,虽然太子府妾室通房不少,可是却无一人能争的过林莺莺的,太子府现在闺怨不少,可是那林莺莺可还有个皇后姑姑,谁敢拿她如何,真敢对她动手,第二天就可能是她们的死祭了。
“辰王妃说笑了,本侧妃哪会生气。”
欧阳月抿了口水,点点头:“就是啊,林侧妃可是大度之人,怎么会那么小肚量的生气呢。”
林莺莺轻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说话了,本来还有些想找欧阳月不自在的,也不禁闭上了嘴,太后只是笑望着,那皇后眸子却不禁眯了眯,看着欧阳月嘴角挂了一丝寡淡的笑意。
离宴会还有一点时间,不过太后也不会陪着这些祝贺的待太久,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太后会让她们各先离去,去往成德殿,而她则会稍晚。
冬雪、春草今天一直守着欧阳月,百里辰不放心,更是又加派了四个丫环时刻跟着,以防欧阳月身边人手不足,欧阳月之才刚出殿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唤着她,欧阳月一回头,竟是宁府的老夫人黄氏,被大房二房的夫人扶着走了过来:“原来是宁老夫人,叫住本王妃不知道有何事啊。”欧阳月声音淡淡的,跟这宁府她可没有什么情份可言。
那黄氏面上有些尴尬,却还是笑道:“老身这是来恭贺辰王妃怀有身孕的,之前怕打扰到辰王妃休息,所以只送了贺礼便走了,今日好不容易在皇宫见到辰王妃,老身这个外祖母,自然也是出于关心问候一声了。”
“外祖母?”欧阳月眼带嘲讽在黄氏面上扫了一记,嘴角勾了勾转身就要走,那黄氏神态不禁一沉,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辰王府那是什么都不会缺,可是这当老人的难免还是会担心,不知道辰王妃那里可需要什么,若是有,老身这就回去准备。”
欧阳月面色冷淡,这宁府也真是忒不要脸了,当初宁氏还是她那个假妈的时候,因为宁氏本身就不喜欢她,这宁府上上下下对她更是没有一个真心的,甚至于那宁喜珊常常与欧阳柔等欺负她,这些宁府的人都清楚,可有一个管的?现在来攀她这个亲戚了,也不想想那宁氏配当她娘吗?外祖母,当真可笑至极!
“辰王妃……”
“宁老夫人,本王妃确实有个外祖母,只不过她却不姓黄,以后这话还是少说为妙,不然会让人以为本王妃亲娘闺名不好,到时候让本王妃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可别怪本王妃不客气。”看那黄氏还要说个没完,欧阳月总算是没有耐心,挥了挥手,临去前还冷冷看了黄氏一眼,顿时让黄氏满肚子话都说不下去了。
那大房媳妇尚氏一直陪着做小伏低的,现在却连欧阳月一个好脸色都没捞到,不禁放开嗓子叫了出来:“辰王妃,小姑子她回府后一直十分想念你啊,现在可是因为思念过重,身形消瘦,身子怕是不行了啊,临死之前就是想见见您,难道你当了她十几年的女儿,连养母生前这一点心愿都不同意吗。就算你不同意,可是婆婆她老人家,都放下脸面来求你了,你也这样不通人情吗。”
从太后宫里出来,这一路上可是不少各府夫人小姐们,这尚氏这样一叫唤,顿时引起别人的注意,听着尚氏的话,那些人面色异样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被春草扶着往前走,步子却定了下来,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黄氏与尚氏还有在一边不吭声的丁氏,看着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欧阳月面上嘲意更浓:“宁大夫人,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一,本王妃与所谓的宁府,没有任何关系,我娘只有一个,她叫冷雨燕,我没第二个娘,也没第二个外祖母,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我母亲私德不好,身为五大世家之一的长房媳妇,宁夫人应该懂得这点分寸。二,这里是皇宫,可容不得人大呼小叫没有规矩,这是对本王妃,换一个都容不得你这么胡言乱语,仅凭这一点,打你二十大板都是轻的。三,你口中所谓的养母,曾经几次三番想致本王妃与死地,甚至逼迫过本王妃下嫁黄府那等人家,若是这种人也配叫本王妃养母,那是对母亲这一伟大称号的污辱。若是宁氏真有悔过之心,真对之前所做的种种感到愧疚,她就该常年诚心礼佛,自去谢罪,可不是找我这个眼中钉回去虚假。宁大夫人那些小心思最好都放一放,本王妃今天不与你计较,不是因为本王妃念着情份,若时真念着原来的情份,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拉下你去问罪!”说完,看着春草道,“走吧。”
宁府一行人看着欧阳月缓步离开,背脊挺的笔直,头上那精美的发钗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甚至刺痛了她们的眼睛。
黄氏、尚氏与丁氏面色都不太好,那黄氏还瞪在了尚氏一眼,让她刚才大声说话,不但没沾到什么好处,现在反而让旁边各府的人对她们指指点点的。
当初宁氏的事闹的可谓满成风雨,她和那和氏在大街上扭打的事,不少人都是亲眼看到的,看到当时两个人打骂的难看模样,当时打骂时骂出的话,虽然并不连贯,再加上事后欧阳志德休妻之事,不太笨的人都能想明白可能发生的事情。刚才她们是一时被尚氏的话给蒙住了,现在反而觉得自己似乎被尚氏算计了,好在刚才大家都很冷静没有说话,要不这就将辰王妃给得罪了啊。
宁氏当初逼婚,而且夫家是黄府,那黄玉的德性在当时明贤帝举办的宴会上,这里同样有人看到,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还不是因为欧阳月身份地位涨起来,所以这些人就紧抓着不放的。再说那黄府是什么人家,那可是敢私造军器敢用此物陷害忠良的,那可是有大逆之罪,当初那宁氏将欧阳月指婚给这样的人家,那是辰王妃聪明,再加上有靠山躲过了,若时真嫁给黄府了,就算她是公主,背后有霜霞长公主,到时候一样难逃罪责。想到这一层,她们都感觉到当时宁氏的行为多么狠毒阴损。
欧阳月是被她养了十几年,但是她们也同样相信这十几年里宁氏多少次害她,必竟这不是宁氏亲生骨肉,被欧阳志德养了这么多年,是女人心里也不会好受,再加上这逼婚,那欧阳月没直接报复弄死宁氏,都算宁氏命大了。这时候看到欧阳月本事了,不但做了辰王妃,又怀了孩子就想见她了,以前干什么来的,顿时显得宁氏与宁府一群人心思诡诈,那尚氏这一喊不但没对欧阳月有什么事,反倒是那些人看着宁府这一群人都满脸嘲讽。
“这人啊,心就不能长的太歪了,不然连相貌都变丑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有这样的机会往上攀谁不愿意啊,本来府也中有个坐了高高位置的女人,谁知道就是个福薄的,没多久就死了。现在这不得反过来退而求其次,再找个靠山吗?”指的自然是那宁喜荷了。
“咦,那怎么也是个名门贵府呢,就算做,也别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吧,显得多么低极。”
“你懂什么,都已经不要脸了,还怕什么低级、高级的?恐怕再低贱点的都做的出来,只是人家根本不买账。”
“呵呵呵,说的是,要我啊,从一开始就对人家好点,现在也不会闹到这地步来。”
“没有利用价值呗,目光短浅呗,这可得警醒点,回去都对着自己七大姑八大姨那远的都不能再远的亲戚好点,说不定哪个将来有出息了,也不用像这样不要脸的往前凑啊。”
“说的是,说的是。”
那些人兀自的笑了出来,虽然交谈话里没点名道姓,可是却是各个冲着黄氏、尚氏、丁氏来看的,顿时让宁府众感觉特别没有面子,一个个被臊的脸要多红有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