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杜云给她要了一杯热水。
“想怎么跟我妈交差呗!还能想什么。”毛线一想到又要跟她妈打一场嘴仗,就很郁闷。
“你别管了!交给我!”杜云说着拍了下胸脯。
“你有什么好主意?”毛线这眼睛又开始发亮了。
“负荆请罪!”杜云对着她脸上的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笑道,“外加上门提亲。”
“啊!”毛线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掐了他一把,“你想死啊!”
“呸!”杜云白了她一眼,“大过年的,不兴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先不说咱俩怎么样!”毛线左右看看,又靠近他一点,小声道,“你看看你妈那寻死觅活的样儿!”
“她就是纸老虎,吓唬你呢!”杜云勉强挤出一抹笑,有些苦涩。
毛线摇了下头,她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要真跟你好了!你妈不得拿刀剁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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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毛线撇着嘴指了指自己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哎,你妈以前真是老师啊?她有证么?”
“那些事你都别管了!”
杜云把毛毯给她盖好,又向后调了下椅背,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一切都有我呢!”
“哼!你妈又不会砍你!”毛线将整个身子向后靠去,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我妈一点伤害了。”杜云捏了捏她的手,“你放心,她要砍你得先砍我。”
毛线一时无语,片刻之后,伸出两只胳膊压在麻色的薄毯上,闭眼假寐,“何必那么麻烦呢!”
对杜云的突然表白,如果说她之前还心存侥幸,有所期待的话,那杜云妈妈是扎扎实实向她泼了一盆冷水,她这会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她之所以相亲,无非就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
这合适,不只是两个人,也包括两个家庭。
她受不了那种跟婆婆呀、妯娌呀斗一辈子的日子,那倒不如一个人清净。
杜云听出了她的意思,换了一个话题,他说:“你对自己的另一半都有什么要求?”
“没有吧!”
这个问题对毛线来说带着浓烈的悲剧色彩,她都去相亲了,还能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合适呗!
而且,好像一直都是别人在挑她吧?她才是哪个被动的人好不好!
就好像一个屡次面试失败的人去求职,最后人家象征性地问一句,说说你对我们公司有什么要求吗?
能有什么要求?你们录用我呗!
“怎么会?”
杜云摇头,问:“你跟第一任怎么分的?”
“日久生疏,形同虚设。”
“第二任呢?”
“移情别恋,当断则断。”
“第三任呢?”
“功于心计,不堪重负。”
“第四任呢?”
“急功近利,不值一提。”
“第五任呢?”
“兔子不吃窝边草,毛线不掏领导家雀儿!”
“第六任呢?”
“他有大男子主义,我有小女子情怀。不匹配!”
“第七任呢?”
“算来算去的日子好没意思。”
“第八任呢?”
“能不提这个吗?我有点恶心。”
毛线突然睁眼,翻出一个纸袋作呕吐状。
“第九任呢?”
杜云还是不死心。
“你呀?”
毛线咧了咧嘴,又白了他一眼,眼睛半眯着,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衰!小兄弟,在这个问题上,我是站在你妈那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