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不敢怠慢,急忙各回各座,静等唐寅发话。
唐寅站在原地,先是环视在场的众人一眼,随后悠悠而笑,他拿起桌子上的匕首,绕过桌案,走到大厅的正中央,在烤全羊上面割下一条肉,塞进嘴巴里,嚼了两口,他笑道:“味道不错!”说着话,他目光一转,看向于涛,说道:“这次能成功打退宁军,于大人功不可没啊!”
“啊!大人客气、大人客气!”于涛受宠若惊地连连躬身施礼,亦是满脸的得意之色。
唐寅说道:“如果不是于大人投城倒戈,我军的后方不会这么快的稳定下来,对宁作战也有后顾之忧,无法使出全力。”顿了一下,他笑问道:“于大人,不知你想要什么奖赏?”
于涛忙道:“协助大人抵御宁军,是下官当做的事,也是应尽之义务,不敢要奖赏!”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唐寅心中冷笑,摇摇头,说道:“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这是大风的律法,于大人就不用谦让了。”说着,他又瞧瞧其他人,众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都在向于涛那边飘,其中还隐隐有羡慕之意。
“钟天大逆不道,弑君夺位,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我们三郡更应该团结一致,齐力对抗钟天,各位大人认为呢?”
“唐大人所言极是!”
“恩!”唐寅点点头,对于涛笑道:“我看这样吧,于大人只做一郡之首,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你就做三郡的总巡查使吧,巡查三郡的大事小情,不知于大人意下如何?”
“这……”于涛闻言,脸色顿变。巡查使只是个虚位,本身并无实权,而且还不遭人待见,走哪都遭人白眼,这可是个费力又不讨好的苦差事,这哪有做一郡之首来的安稳和舒适?
于涛倒吸口凉气,急忙起身说道:“唐……唐大人,我……我还是做我的郡首好了,三郡总巡查使这个职务,下官实在……实在承受不起!”
唐寅笑了,疑问道:“于大人可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不、不、不,下官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我能力有限,无法……无法担此重任,坏了大事……”
没等他说完,唐寅已连连摆手,笑道:“于大人就不用再谦虚了,我主意已定,总巡查使一职非于大人莫属!”
“可……”
“军中无戏言,在官场上也不会有戏言,既然我话已出口,于大人就不用再多说了。”唐寅笑吟吟地说道,他脸上在笑,但眼中却是精光四射,犀利的目光落在于涛的脸上,令后者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个冷战,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他能忍住,可是他手下的四个县首可忍不住了。这四人都是于涛的亲信,也是靠着于涛才做上县首的宝座,一旦于涛走了,他们的职位可就不保了。
其中一个四十出头尖嘴猴腮的县首开口说道:“唐大人这么安排,实在不妥吧?!”
“哦?”唐寅转目看向他,疑问道:“有何不妥?”
“唐大人虽然是提升了于大人的官阶,不过这总巡查使只是个虚职,这不等于是明升实降吗?唐大人口口声声说要给功劳甚大的于大人重赏,但却是用这种排挤人的方式,难道唐大人就不怕被人取笑吗?”
他的话很重,也直切重点,没给唐寅留任何的颜面。
于涛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很高兴,心腹就是心腹,真到关键时刻,还得靠他们给自己讲话。
随着这名县首的直言不讳,大厅的气氛立刻僵化,人们纷纷吸气,大气都不敢喘,一道道目光纷纷投向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