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杰一摇八晃得走进来,眼神满天飞,先盯着季修的腰臀部看了一会儿,又飘到他后脑勺和肩胛骨上,最后再次落回到腰臀部。
“这小腰、小腚,真够劲。”花杰在心里暗暗得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如果说季修是后天被叶肖瑾掰弯了的话,花杰就应该是个先天的。
花杰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季修都觉得自己后背扎得慌,“什么时候走?”
“您说了算,您是少爷嘛。”
一个大老爷们说话拿腔拿调得,最后“少爷”两个字还带着点颤巍巍地抖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成功让季修起了好几身的鸡皮疙瘩了。
“别叫我少爷,倒是不介意叫爷,我觉得跟你说话挺难受的,你能正常点吗?”季修特别不耐烦跟人七拐八拐得你来我往,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痛快。
“叫爷是不是太露骨了,不过我喜欢,爷,我就这样,要不您打我一顿?”花杰也不客气,一委身就半躺在了床上,还是季修掀开了被子的那半边。
还有比这更贱的人吗,季修在心里想着。他是真的很想把他揍一顿,可又不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还有上赶着找揍的,爷没空,收拾东西走吧。”季修只觉得自己头皮都一拱一拱地发麻,付臣这是给他派了个什么玩意。
他扯过自己的包,把衣服一件一件得往里塞,上次付臣给他配的枪支弹药,他都留给齐朵儿他们了,自己带着没用,还累赘。
花杰在边上躺着看他收拾,一条长腿支在床上,另一条腿在下面垂着一摆一摆地。
季修自己的个人习惯比较好,在这个酒店也住了几天,他把内衣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这会儿要过去拿,花杰却伸长了一条腿,拦在他眼前。
季修什么样的人也见过,地痞无赖也打过交道,只是这么贱的无赖,没见过。他觉得,这种人,不能惯着。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离花杰远了点,离近了老想打喷嚏。“这样吧,你说说你得意图吧,你是A小队的队长是吗?叫什么来着?”
季修气人也挺有一手的,人家进门的时候刚说了自己叫花杰,这才五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忘了。
“花杰。”花杰也不生气,这会面上倒是难得带了几分正经,也不歪着了,“我没什么意图,您是老板的弟弟,我不敢怎么着,就是一直听说您厉害,想看看是怎么个厉害法。”
“哦,你想跟我打一场。”季修有点喝不惯这边的水,茶杯里放了好多茶叶,也盖不住那一口酸涩的味道。“我现在是个闲人,没有工作,不想打架。”
季修站起来,把残茶倒在卫生间里,刷干净杯子走回来,花杰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可你老这样,我也受不了,要不这样把,我出去等你,你把你这一身的腥臊味洗干净了,咱们找个开阔点的地方打一场。”
花杰抬起胳膊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没有狐臭,就是用了点香水,早说您不喜欢啊,我现在就洗干净,您不用回避,我不在意,真的。”
他脸上的表情很真挚,动作也麻利,季修还来不及走出去,他已经把自己上半身扒光了。
季修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挺伤人的了,还是没能刺伤这人厚于城墙的脸皮。那白花花的一片肉,晃得季修睁不开眼,连忙捂着眼走出去。
突然又想起来这人没带行李,可别偷穿他内裤,只能折回来把自己的内衣袜子都掏出来塞进包里,背着走了。
原本一脸贱笑的花杰在季修关上门出去的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阴沉得看着房门,随后恨恨得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走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花杰本来还想着,季修走了借他两件衣服穿,他倒是想得周到,一点机会也没给自己留。
光洗澡花杰就洗了四十分钟,季修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歪着,迷迷糊糊得睡了一小觉,他才下来。
季修没见过几个编脏辫的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洗澡也不用拆,就是吹干的时候麻烦。他看着楼梯口那个跟刚才没什么差别,依旧非常“骚包”的人,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他洗澡的时候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