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猫又走近一些后,我彻底看明白了,他不是在躲避什么,而是他精神状态不好,咧个大嘴,跟刚磕完药一样。
我们四个一起把他俩接到凹坑里。老猫放开铁驴后,就身子一软的平躺下来,而铁驴双眼紧闭,明显是昏迷不醒了。
我问老猫怎么回事?老猫哆哆嗦嗦的把胳膊伸出来。
我看到上面有好几个红包,一看就是被虫子咬的。老猫又告诉我,他身子其他地方的包更多。
熟郎布趁空也把铁驴的衣袖和裤腿往上撸,包同样不少。
老猫解释几句,说他进林子后,遇到一种黑虫子,被它们悄悄蜇了后,就变得神智不怎么清醒了,铁驴更是彻底陷入疯狂之中,胡乱开枪。他强撑一口气找到铁驴,等他打光子弹后,才把他一起带了出来。
我们都明白咋回事了,我顾不上别的,先赶紧找药。
但这次连我也有点技穷了,我给老猫和铁驴都打了几服药,并没啥太理想的效果。铁驴还跟螃蟹似的,咕嘟咕嘟吐起了白泡泡。
我发现熟郎布挺有意思,还嘴巴一张一张的,学起铁驴的样子来。也就是铁驴没醒,不然看到这一幕,保准狠狠揍熟郎布一顿。
我没时间用信使的身份教育熟郎布什么,我看老猫还没昏睡,就赶紧问他,“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撤退还是继续反攻敌人。”
其实别看这么问,我心里偏向于前者。我们中最强的两个人都这德行了,还有啥不撤的道理?尤其有句话这么说的,好汉不逞一时之勇。
老猫跟我意见完全不同,他强调说,“不能退,继续把敌人完全歼灭。”
我对完全两个词比较在意,我相信老猫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绝不是仅仅帮莽人这么简单了。
我是有啥说啥,问老猫,“你还能行动么?”
老猫摇摇头,说他需要缓缓,不过不是还有我嘛。我看他指着我,差点秃噜嘴说你开什么玩笑?
老猫有他的想法,又跟我强调,“你是很特别的信使,只有你才能试试不怕毒虫。”
之后他分析,这林子里一定有装黑虫的箱子,只要我能找到箱子,并把它摧毁了,我们就能扫清这个障碍,至于往下怎么歼敌,就不用我担心了。
他特意指了指铁驴。我看铁驴吐得泡泡都变色了,里面有黑沫子。
我也懂药理,知道铁驴在排毒,只要毒排净了,再掐掐人中和大腿根啥的,就能醒。
我看老猫也吐了几个口水,里面有特浓的腥味,这都是好现象。
老猫对我还不行动有些不满意了,他摸着腰间,拿出一个对讲机来。
他把对讲机给我,说铁驴身上也有另一个,我就拿着对讲机去执行任务吧,办成后跟他取得联系就行。
我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尤其熟郎布他们都看着呢,我再自行主张撤退,也太丢脸。
我一咬牙,心说就这么着了。我给自己打了点药,又拎着枪,压低身子往林中跑去。
我没带手电,所以没法照亮,这林中还特别昏暗,我深一脚浅一脚、提心吊胆的走了半天。
我并没遇到黑毒虫,这让我自己有点诧异,心说这跟老猫描述的也不相符。
但我没放松警惕,这样又走了一会儿,我小腿肚子上一疼。我第一反应是懊悔,心说老猫没交代明白,合着这黑毒虫不是飞的,而是在地上爬的。我还是中招了。
我也不敢坐着,那条腿还疼上了。我只能单腿蹦,对着一个树干靠了过去。
我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往疼的小腿肚子上摸。我摸到一个小杆子,估计也就一寸来长吧,而且在碰它的一瞬间,我小腿肚子又疼了一下子。
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虫子,反倒是……。我一狠心,把小杆子扯了下来。等拿到眼前,离近看一看后,我模糊糊的把它认出来了,是飞镖。这明显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