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才老糊涂了呢”胡富贵瞪瞪眼,也没计较,这父子俩说话一向没个正形,连胡黄氏都习惯了。回到屋里,胡富贵喝口茶水,“兔崽子,关中那边真的是商人可做官?”
“爹,你这话问的,还老说自己朋友遍天下,消息通九州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那长安大商人韩熙你知道吧,现在人家可是秦王府户部尚书,专管钱粮,还入王府当了内阁大臣。”
嘶,胡富贵倒抽一口凉气,一介商人,也知道户部尚书是什么官的,那可是正二品大员啊,“这内阁大臣又是什么官?”
“孩儿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内阁臣属,专门与秦王议事的,职能和宰相相同!”
乖乖隆的咚,胡富贵俩眼都直了,可真羡慕死那个韩熙了,胡富贵和韩熙也是相识的,那就是个白白胖胖的财主,没想到这货也能当户部尚书了,还当了宰相。胡富贵想的还是太简单了,韩熙能当户部尚书,可不仅仅因为商人身份,还有两个原因,其一韩熙有能力,其二韩熙是大娘子的心腹,大娘子的心腹,不就是赵小郡王的心腹么。户部尚书这么重要的位子,哪能不让心腹之人担着?
这会儿胡富贵也琢磨开了,韩熙能当户部尚书,他胡富贵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吧,“兔崽子,你说姓韩的当尚书花了多少钱?咱们付双倍价钱。”
胡锦平俩眼发直,他彻底被自己老爹给打败了,梗着脖子干笑道,“爹啊,你别开玩笑了,人家秦王取官看的是能力,你以为跟汴梁城的大老爷们一样,啥都看你的钱?嗨,爹,你不就是求官么,看孩儿如何,凭孩儿的本事,去定****闯荡两年,定能混个将校,到时候还不是让你光宗耀祖?”
“啊呸,以后别提这事,打仗,你懂不懂,那可是会死人的,你再说去定****当兵,老夫就把俩腿给锁了!”
胡锦平也有点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外走,“爹,你这人迂腐不堪,谁告诉你当兵就一定得死了,孩儿说啥也得去关中瞅瞅,想孩儿枪棒无双,难道还怕那些宵小不成?”
一看胡锦平动真格的了,胡富贵也不着急,一盘二郎腿,抬嘴给胡黄氏递了个眼神,胡黄氏心领神会,往地上一摊,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哎呀....贼老天啊....想我胡黄氏一辈子一根独苗,到头来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为何这么不公啊....啊 ....贼老天啊....”
嗡嗡嗡,胡锦平的脑门就如炸开了一般,他是迈不动脚了,回过头,一脸苦笑道,“娘,孩儿服了,你莫要哭了,孩儿再也不提当兵的事了,成不成?”
胡黄氏果然不哭了,抹抹眼泪气哼哼的怒道,“不早说,害的老娘掉这么多眼泪!”
“....”胡锦平愁得直挠头,有这样的老爹老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重新回到屋中,胡锦平谈着脑袋鬼鬼祟祟道,“爹,你真想当官?”
“呸,老夫一把年纪了,当不当官有啥重要的,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兔崽子,要真有个前程,不是好事?”
“那成,有爹这句话,孩儿就想想法子!”
胡锦平一脸认真,胡富贵却没当回事,自家儿子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要他胡吃海喝逛窑子还行,办正事想办法,估计没啥戏,到头来还得靠他这个老子。
胡家父子嘀嘀咕咕,朱家大院里朱娘子也在咯咯发笑,“呵呵,那胡大公子可真有趣,当初咱家殿下怎么没跟他成为好朋友呢?”
“哪能呢,殿下在京的时候,胡公子还在扬州逍遥快活呢,听说这次来汴梁还是追着李曦儿来的。不过娘子,你真有心让胡大公子替殿下做事?”
“这么说还过早,再观察一下吧,不过现在看来,这位胡公子为人不拘俗礼,做事雷厉风行,倒堪一用,只是不知这性子如何,要是太油滑了,反倒不能大用!”
“嗯,娘子说的是,婢子也会让人好好观察下胡家父子的。对了,那张雷怎么办?”
“张雷?不用管他,跳梁小丑,哗众取宠而已,如此不知死活之人,无需咱们动手,只需殿下修书一封便可!”
要不怎么说朱娘子是赵小郡王肚子里的蛔虫呢,这会儿赵有恭正在写信呢,一边写还一边笑,嘿嘿,让你骂,过两天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写完信,就把牛皋喊到了书房,“兄长,派人把信送到汴梁去,另外,你亲自走一趟函谷关,没事往关外发发兵!”
“得,殿下,你就瞧好吧!”
牛皋嘿嘿一笑,也不管自家夫人还在陪着贞娘说话了,一个人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当日,牛皋快马赶到函谷关,一骑便飞奔出关,直往汴京而去。而此时张雷还在家里醉生梦死,浑不知大难临头。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过早的知道了事情结果,往往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现在还能享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