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清楚,更明白,这是马忠超给我挖的坑下的套。
我明明知道,但我就是义无反顾的跳!
我不是赌气。
我心里就一个念头。
架空马狗蛋!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从眼前开始——
我要,架空马忠超!
“这鞋子还是名牌儿,得上千了。还有这金利来的西装。这一身行头,加起来不得好几千了。”
“六个人,就小两万了。”
“这个小童也太浪费了吧。到时候一把火烧起来,这些身外之物不都得变灰灰……”
“嗳,小童你来了啊。”
背着手叼着烟的马忠超看到我进来立刻换上那副标准的太监笑脸,远远的就探出手向我走来。
“你来得正好小童。有个事儿需要你点头。我才敢办啊。”
“执剑人你吩咐。”
“吩咐不敢当,是关于因公殉职家属的慰问问题。”
“什么问题?”
“我已经通知各个殉职员工家属。让他们进燕来见亲人最后一面。你的意思?”
“当然要来。”
“小童你真是这个。呵呵。石老真没看错你。”
“只是涉及到进燕费用……还有最核心的后续赔偿问题。小童你的意思……”
停尸房中,下班的近百名天一院同僚有的忙着给死去的同僚化妆,有的忙着布置灵堂,有的忙着剪纸,有的在扎花圈……
他们大部分人的皮肤又黄又黑。岁月在他们并不老的脸上剌出一道又一道的沧桑和风霜。
生活的枯燥,繁重的劳动,还有不能说的秘密压得他们的眼中几乎看不到一点神采和光芒。
有的,只是最颓废的麻木和最麻木的颓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相信,在这简易漏风的仓库中站着的这些人,会是方州天一院的菁英!
整个停尸房加悼念房中,只有马忠超一个人在逼逼叨叨。
除去这些,整个仓库看到的,都是浓浓失败的沮丧。
我漠然看着马忠超轻声说:“执剑人,我想纠正您一点。”
“死去的六位同僚,不是因公殉职,而是因公牺牲!”
这话出来,现场所有同僚齐刷刷望向我,露出绝不可能的惊讶和震动。
马忠超明显的一愣,吃惊叫出声:“牺牲?!”
“嘶!”
“小童。你要考虑好,要是算牺牲的话,那赔偿费用可就比因公殉职更要……”
我径直走到马忠超跟前,目光紧紧死死盯着马忠超。被寒风吹了一夜嘶哑的嗓子里飙出我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的话。
“他们,不是牺牲又是什么?”
“他们要不算牺牲,天理难容!”
我的声音变异走样得厉害,但现场的同僚们却是齐齐变色,看我这个陌生背剑人的眼神极度震惊。
但他们看我眼里,有一股压抑了很久,深埋了很久,隐藏了很久的火苗在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