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师!”
突然间的下一秒。
林朝夕凄寒霜冷的寒泉声传来,在我耳畔无限放大:“综合比武。我要挑战你。”
“输了……”
“你这辈子都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输了也是——”
我没回头,也没应声,默默的走,像初到燕都的那天默默的来。
林朝夕没听到我的回应,飞快追上来对着我背影奋力大叫:“你敢不敢接?”
“说话!”
“你说话呀!”
“不敢接吗?”
“你们方州人的魂呢?”
“那天在鸟巢,你一剑挑百剑,孤剑压百剑的血性呢?”
林朝夕带着呜咽的杜鹃泣血声尖利如刀,又被漫卷的北风无限放大,无情刺进我胸口。
我在斑马线中央定住脚步,看着深深的黑黑的孤寂的长街,举起左手漠然回应:“挑战书写好。周一送给海爷。我签回执单。”
“好!!”
“好——你说的——”
梧桐树的阴影下,传出林朝夕撕裂北风的变异尖啸,凄厉又寒心:“你等着!”
“你给我等着瞧。”
我是步行回家属区的,十公里的路,我足足走了三个钟头。
快要八点的燕都还没天亮,车灯刺眼路灯迷惘,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无情无义从我身边穿插而过,各自奔向自己的远方。
一路回来,我路过热气腾腾的早餐店,走过冰冷的报亭,迈过正在维修的燃气管,一直寻着家属区的方向,去找我自己的港湾。
走到方州破烂大门口的时候,一台黑色埃尔法就静静的停在门口。
电动车门缓缓开启,小北鼻木青青如同敦煌的飞天仙女飘然而降:“童助理。早啊。吃了没?”
“木小姐起得真早。谢谢。我吃了。”
木青青穿着一身绿色羊毛风衣的她站在黑色的埃尔法跟前,像极了被万众人追捧的当红大明星。
“是这样的。童助理。我干爷爷叫我来知会您一句。”
木青青双手插袋像一只骄傲的绿天鹅漫步走到我跟前,将一张A4纸递了过来:“你要的结果出来了,我师叔陈焕、文博林洪斌罗辑进去了。”
“然后?”
和老卑鄙一样傲得没谱的木青青声音比林朝夕的决绝还要渗人:“大比分。你一比零领先。”
“不过我要提醒您一句,这只是上半场。决赛才打了五分钟。”
我轻声开口,声音嘶哑:“才五分钟就被我灌了个重炮,还是上半场,又是决赛。你们拿什么追?”
“童助理。您是大男人,磨嘴皮子,不应该是您的强项。”
大天女主动承认自己的嘴炮功夫不如我,马上甩出另一张A4纸,抖得哗哗作响:“这个,才应该是你要做的。”